廖建很谨慎。
他自杀的那个单元房里,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行军床的床头,手机也在,根据仁小强辨认,的确是他几天前失踪以后带回来的那只,可是电话卡不翼而
仁小强说的那件很贵的外套也在,洗的干干净净挂在洗手间里。手机就放在湿漉漉的口袋里看样子,廖建没准备把衣服和手机留给任何人。
龙杰带着仁小强,去了郊野公园,很快在竹林的一个石凳下面找到了埋藏在土里的一个塑料袋,打开来看,里面整整齐齐的用报纸包了五万元钱。
一共五摞,看起来刚刚从银行取出来,钱上的封条还很新。
仁小强面如死灰,从看到那笔钱出土后,就一直一言不发。
龙杰让他坐在石凳上面,打开一瓶在公园门口买的矿泉水,递给他,“廖建有没有告诉过你,钱是哪来的?”
仁小强摇摇头,过了很久才说,“他没说。我也问他了,这些年廖哥是怎么过的,我最清楚,早些年,他存的那点钱都给了莫桑桑,后来莫大成拿了那笔钱开了个杂货铺……”他忽然止装头,看看龙杰,又很快的说,“对,就是这样,后来,后来……后来廖哥的脸被毁了,手术费还是我们几个人凑出来的,他手里没什么钱,如果有钱的话,他早去做整容手术了,也不用每天带个鬼脸面具东躲西藏的……”
“那你问他,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要我别管那么多了。拿了钱收好就行。他还说他以后不管富华街了,盗版碟这块让我看着。我跟他说我做不了大哥,他还骂我,说我赖狗扶不上墙……”仁小强捂着脸,声音都有些哽咽。过了半晌才继续说。“他骂了好久,说地我都有些急了。他忽然又说,人这辈子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我想成龙还是成虫,靠自己了……他说他觉得我行……”
仁小强的声音越来越低,龙杰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坐在他对面。过了一会才慢慢地说,“这钱我们现在不能给你,案子虽然完结了,但是廖建身上还有很多疑点,包括你提供地关于衣服和手机的线索,还有这些钱地来源,我们都必须调查清楚。”
仁小强沉闷的点头,“我知道,你们调查吧。我也想知道廖哥是怎么回事……”他眯起眼睛看着远处。龙杰注意到东边不远就是贺古海陈尸地地方。
“你觉得他不会自杀?”
仁小强苦笑。“徐混,我们都是徐混。哪有会自杀的徐混?我十几岁就跟着廖哥从家乡出来,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几年前安徽帮的跟我们抢地盘,每天出门我们都要带着刀,有一次廖哥被那些人堵在后巷,他一个人跟十来个人对砍,也没说过一句软话,我带人把他救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像被血泡过似的,全身是伤,可是他跟我说地第一句话是,老子还没死呢,哭个毛!”
仁小强胡啦一把脸,掩饰着眼角的泪痕,“他是个汉子,我服他,我一直服他……可是***他为了个女人居然能自杀!我看不起他,我看不起他!”
最后两句,已经有些声嘶力竭了。
龙杰很安静的听他发泄。他并没有和廖建打过交道,可是从小张,小薇和仁小强的口中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点他的为人,简单来说,和他这么多年见过的大多数徐混一样,好勇斗狠,冲动无知,很容易相信别人,也很容易被别人利用,他们的世界有简单的生存法则,不怕死是首要条件……这个不怕死的廖建,会选择上吊自杀,地确是很匪夷所思地事情。
或者莫桑桑,不,应该说爱情,确实有着让人疯狂的力量。
龙杰对廖建地自杀耿耿于怀,却无处查寻他在死前两天的去处,正无计可施之时,杨楚林却意外的来了警局。
“廖建死前找过我。”她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们会调查出来的,但是我要先说明,廖建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龙杰对这个眼高于顶的女人心生厌恶,冷冷的说,“半个月前,夜闯你家别墅的,也是廖建吧?”
杨楚林眨眨眼,表情却也没什么不自然,“没错,是他。”她不想让龙杰追问下去,很快的说,“我那时候不想报警,是因为他没有伤害过我,再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追查他……”
这当然是假话,但是龙杰没有拆穿她,“他那天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杨楚林瘪瘪嘴,“跟前几天一样,都是问我,桑桑是怎么死的……”她冷笑着,“他可能怀疑我是凶手吧。不过上次我被吓到了,喊了保安来,也没有说上什么话。这次他学聪明了,躲在我车后座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她的眼睛扫一扫龙杰,好像在等他的反应,见龙杰不说话,才继续道,“他上车就问我,到底知道不知道桑桑要和贺古海分手的事……这种事谁会告诉我?我说反正我不知道他们要分手,我就知道贺古海死前还准备给桑桑买套珠宝,一百万呐!”她不以为然的说。
“那么,廖建是如何得知桑桑要和贺古海分手的事?”
“廖建说桑桑亲口告诉他的……”杨楚林又是一声冷笑,“桑桑怕他,好像老鼠怕猫,怎么会跟他说这些?再说了,桑桑已经怀孕,贺古海恨不得把她宠上天,她又不是傻子,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跟那个徐混挨苦?她要是会这样想,当初就不会跟古海在一起……有句话怎么说的,当了……还要……”杨楚林故意没有把话说的明白,可是鄙夷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