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船长见他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笑道:“别人说女人是最难伺候的动物,碰鼻子了吧!也不知道说几句好话给人家听。”
“我是那种人吗?”李曰还以理性的眼神,他总认为做人应该堂堂正正,不能鬼头鬼脑,在朋友面前说谎,且说假话的是小人,而非君子所为。
黄某人摇头,这年轻人还是想法单纯,对男女之事不是很懂,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明白,不由上前解释道:“女孩子的心思是最敏感的,你把她当朋友,她把你当什么,自己知道吗?”
“我俩是生死朋友,她只是气我们刚才说的话,不要紧,过一会儿就会好的。”李曰摆了摆手,示意船长不要担心,也不要再聊这个话题了。
可脑袋长在姓黄的身上,他叫别人不说话,别人就不说话了?
船长不当一回事,接着说道:“男人可以光明正大,但是在女人面前,你怎不能为自己心中的那点小九九低下高傲的头颅,让自己赢得美人的欢喜?”
“算了,说不过你,我走行了吧。”李曰受不了这种思想灌输,船长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自己说来也是个圣贤级的高手了,居然还要被一个凡人教,纵然其人生经历比自己多,那也不行。
他怀揣的是心中埋藏已久的梦想,要不忘初心,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不能被别人的意识左右。况且,对于顾冰宜,和他之间也没有那种暧昧关系,船长刚才说的话托大了,已超出了自己的忍受范围。所以,他不想听,即便是知道,也不愿听黄某人在一旁废话连篇,唠叨个不停。
丢下船长,李曰往船尾走去,估计这会儿顾冰宜的心情差不多好了。而船长话到一半,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失去述说目标,且没那个闲心思,这时猛抽了一口大烟,转身趴在栏杆上,抬头看向远方。
大海波澜壮阔,无边无际,商船杨帆而行,一路安安稳稳。赫然,船尾深海方向,一道道黑暗涡流眨眼即逝,朝船行的方向延伸。速度之快,从顾冰宜早起吹响第一声笛音时到现在,已然接近大家目视的范围。
“快看,那是什么?”
最先发现的是船上的一名水手,他的话立刻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天哪,是吞云兽!”
“啊,吞云兽!快,加速航行,尽快把它甩开。”
“可是我们已经到了吞云兽捕食的范围,甩得开吗?”
众人议论纷纷,不好定论。这时,船长的声音响了,“众位,迎接灾难的时刻到了,无论能不能逃脱吞云兽的追击,我们也要试一下,快,把所有的帆扬起来。”
水手们听令,一个个马不停蹄,开始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遇到吞云兽是他们不愿想象的事情。很多在海上航行的老手都知道,吞云兽是海上绞肉机,宁可遇到其他海兽,或者暴风雨,都不愿和吞云兽撞见。它的嘴一张一合,就能将方圆数里的范围吞灭,一艘不过十数丈的商船,估计仅够它塞牙缝。凡在它捕食的海域,都将成为生命禁区,就算海上其他海兽与其正面碰上,也很少有几率成功逃脱。
李曰和顾冰宜站在船尾,他们也看到了这种奇怪的现象,神识覆盖之下,发现深水下有一个庞然大物,体型实在是太大了,连顾冰宜都只能探查出它极小的一部分躯干。而李曰经过一阵详细的观察后,总算弄清了此物的形状大小,不由心下骇然,光其嘴张开时就有三里方圆,而它的身体就更大了,从头到尾,二十多里的长度,此物真的是海兽吗?如此大的体型,端的是恐怖之极。
这时,船长从船头跑了过来,见李曰和顾冰宜都把目光放在那团不断拉近的黑暗涡流上,一脸焦急的说道:“二位,可有办法帮我们脱离险境?”
李曰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可知道这海兽的一般习性?”
“我们遇到的是海上的霸王——吞云兽,日行万里,身若浮岛,嘴有千丈,一吞填海之力,塌陷如涡。以它现在的速度,过不了多久,大家都要葬身在它的巨口下。”
“日行万里?”顾冰宜摇摇头,这速度也太快了,就算他们一整天御空飞行,这只能达到这个距离,除非所有人都弃船而逃,不然,都得随船一起陪葬。
“我们能力有限,建议你们都弃船,不然的话……”
“那怎么能行,我们现在处在海中央,还要十来天才能到南丹岛国,要是弃船,这一路上大家怎么活?”船长拒绝了他们的提议,现在,他考虑的是船上所有人的性命安危,包括他的货物,还没有到最后时刻,现在,他还不愿意放弃。
“我有办法。”这时,李曰走到船长面前,再次提议道:“我去将其引开,顾姑娘帮他们把船推走。”
“不行!”听到这条建议,顾冰宜不肯答应,李曰老是做这种危险事,她怎么能放心?是自己命重要,还是别人命重要?说什么她也要反对,拒绝配合。
李曰将其拉到一边,笑着安慰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不过,我不忍心看着船上的一百多条人命葬送在海底,帮帮他们,也是在帮我,好不好?”
顾冰宜看着李曰,眼中渐起一丝湿润,这个家伙总是让她心里难受,倒底什么时候能让她真正开心一回?就算是奢望,又能有多难?
“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她无法拒绝,也无法阻拦,救人是他们这一类人心中的负担也是责任,不能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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