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若无其事的平静态度把那个公子哥给镇住了。
身着华服的少年不甘地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丰神俊貌,温文尔雅的男子,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无力感,且不论他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哪怕是装模作样,就从这副姿态来看,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破绽。
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冲动,毫无疑问,与这个男人相比,他显得十分幼稚。
可他就是不服气——为什么他这么喜欢清荷,而且愿意许她荣华富贵,纵使做不了正室,定也是他最喜欢的妾室,却也还是比不上这个男人?
从这个男人刚才的话就能知道,他们两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这个男人对清荷也没有任何表示,为何清荷就对这个男人动了心?
少年紧抿嘴唇,深吸口气,“你,以后不准接近清荷!”
张瑾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其他人也跟着兴奋起来,他们就喜欢看这个。
歪了下脑袋,张瑾扯起嘴角,将手中折扇一合,嗤笑道:“幼稚!你不让就不让,凭什么?”
看到那少年双眼怒瞪,张口欲言,张瑾摇了摇头,“若只是这样你就生气聊话,那么你的愤怒未免也太廉价了。咱们摆明车马——在下乃是江南张家现任家主嫡长子张瑾,张子瑜,你又是何人?凭你,也想以势压住在下?”
在这一刻,张瑾瞬间就从一个fēng_liú倜傥的翩翩君子转变成了一个掌握无边权势的世家继承人。
江南张家……在场有不少人都清楚这个名号究竟代表着什么,经常有人戏称江南张家就是大曦南方的‘皇室’,只不过表面上效忠着大曦,实际上真正控制南方的是张家。
可是也有人认出了那个少年的身份,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这场热闹有得看了!
少年听到这个名头,便皱起眉头,冷哼一声:“孤乃桂阳王!”
张瑾眉毛一挑,原来是楚王的儿子,怪不得听到他乃是‘张家’家主嫡长子之后反应如此巨大。
张家体量庞大,能够影响整个南方的局势,至今已经传承了近百年,外界一直流传有张家才是大曦南方实际掌控者的流言蜚语,就算张家没有这种想法,被皇室听去了也会是一个不的麻烦。
可是张家不仅在武宗晚年的清洗中活了下来,而且还发展得越来越好,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张家和皇家实际上乃是‘一家人’。
若无意外的话,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他的表弟或者堂弟,只是这个秘密并非随便哪个皇家子弟就能知道的。
当年大曦局势不明,未来晦暗,为了保证大曦不会崩溃,皇室便效仿前朝,让几个皇家子弟假死脱身,去往了长江以南,在南方建立起了张家,直到现在,张家与皇家的关系亲密依旧。
那些流言倒是没什么差错,若是大曦没有武宗和国师横空出世,张家可能就已经成了大曦的新皇室了。
念此,张瑾摇头笑着,“桂阳王又如何?在下家中有个疼爱还来不及的娇妻,与清荷姑娘也不过泛泛之交,只是因为相谈甚欢,汝便做出那般强硬的姿态,试图以势压人——此乃是非不明,飞扬跋扈之举。”
着,张瑾刷的打开折扇,唇角勾起,眉毛上扬,瞬间意气风发,“分明是汝有错在先,还想让在下低头?”
“你——”少年瞋目切齿,攥紧着双拳,下意识踏前一步。
然而,无论他多么生气都没用,张瑾并不会屈从于他,哪怕他已经摆明车马。
如今的事实也是他理亏在先,若是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显得他十分幼稚。
少年咬着牙关,气愤地转头看向清荷,“清荷,你跟孤走,从今往后,孤不许你再见到这个人!”
闻言,清荷怔怔地望着少年,嘴唇翕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只是一介妓女,哪怕暮雨楼规定她们不许攀附权贵,也不用担忧权贵以势压人,可是真正面临这些问题的时候,没有权敢直截帘地拒绝。
就在这时,一个娇柔妩媚的声音插了进来:“王爷,纵使是您,也不能坏了我们暮雨楼的招牌。”
梅花同其他人一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身子婀娜,着碧绿衣装的美妇人莲步轻移,缓缓走来。
美妇手执一团扇,掩唇轻笑,即便看不到另外半张脸,只从那双流淌着无边媚意的桃花眼便能让人垂涎三尺,甘为裙下臣。
看到这个美妇人之后,清荷明显松了口气,“妈妈!”
美妇人向清荷微微颔首,继而看向了桂阳王,娇笑道:“王爷,您应当知晓暮雨楼的规矩,上次您不许清荷接客的时候,奴家便已经过了,规矩不可坏。
“若您能让清荷心甘情愿地随您离去的话,暮雨楼不会阻挡,可若是您想用强硬手段,那么暮雨楼是不会答应的。”
相较其他风尘之地,暮雨楼简直就像是一个浪漫与传的源泉,无数fēng_liú佳话在串生,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暮雨楼这几十年一直保持着‘规矩’的基础上。
规矩一旦被打破一次,那么暮雨楼几十年的招牌便会一夕崩塌,世间再无与众不同的‘暮雨楼’,有的只是一座普普通通,与其他青楼没任何区别的风尘之所。
桂阳王乃是妾室所生,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因为母亲身体确实不好,在将他生下之后便撒手人寰,楚王妃待他如己出,从到大,他没有受到任何委屈。
只是几个兄长在时候嘲笑过他,即便在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