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发生了什么?”
元象心中大惊,却又不知发生了什么,有心上前又心有顾忌,一时急的连连跳脚。
“夫子”
林白眉神色也是大变,手足无措,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无事”
曾叁勉强抬手,止住了一人一象的惊慌。
“老爷。”
元象上前,满怀担忧:“你的伤势,更重了”
“不碍事的。”
曾叁深吸一口气,又自缓缓吐出,眉宇之间的紫色才缓缓退去,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光之中的震动:
“白眉,你代我出去安抚行人,赔偿他们的损失,不要让人趁火打劫”
曾叁强自平复心境,但回想起那一抹紫光,心中仍有悸动,一时无法平静。
天人望气术乃是夫子亲传,儒家七十二神通之首,最擅望气,可窥过去未来,可演算天地变化。
他之前以诸般诵经祷告之音为引,要以此术窥探出这诸般‘神灵’背后之人,却不想受到了莫大的反噬。
那一抹紫气
“是”
林白眉有满腹疑惑,却还是点头应下,转身出了车辇。
之前的震动虽只局限于车辇之中,但曾叁的境界何其之高,些微流溢外泄,却已引得一大片人仰马翻。
此时四周一片混乱,官道之上灰尘弥漫,呻吟之声起此彼伏。
“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白眉回望了一眼马车,摇摇头,上前安抚一众受惊的行商,路人。
马车之中,元象却有些坐立难安:“老爷,莫非这些神灵的背后,是那些”
它的感知敏锐,分明能够察觉到自家老爷的元神不稳,法力紊乱,被压下的‘万龙灭道大神通’的气息又有着沸腾的趋势。
万龙巢主乃是当世绝顶,他留下的神通,若一个压制不住,只怕自家老爷当场就要坐化了。
这自然不会是突兀发生,很显然和之前那什么‘路神’有着关系。
“真是大夏地祇?”
捏着发颤的胡须,曾叁心中一时无法平静,更有诸多念头起伏不定。
他这一门世世代代铸史,不止是儒家历史,也有着天下史传承至今,自然懂得许多常人难知的隐秘。
比如大夏值地之神。
所谓值地之神,乃是大夏天师府以莫**力收束天下心怀善念的妖灵人魂用以抵抗世间魑魅魍魉所诞生的‘神灵’。
其不承天旨,只奉天师府,只尊那位‘地仙之祖’。
可随着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动乱,一切都已被埋葬了,地祇也成为禁忌,数万年都不曾听闻有消息。
如今居然重现天地之间
心中诸般念头闪烁之间,曾叁眉头微微一皱,抬眉看向被风掀起的车帘之外。
长空之中,几道流光呼啸而来,其速极快,前后不过几个刹那已然来至官道上空:
“敢问下方车辇之中,可是曾老夫子当面?”
“靖夜司的人”
元象甩了甩鼻子,有些厌恶的冷哼一声:“既知我家老爷在此,尔等怎敢居高临下?”
灵泉道禁人飞行横渡,靖夜司却是唯一例外。
随着元象冷哼一声,一股无形而有质的磅礴大力已然自车辇之中迸发而出,只是一个横推,似要一击将这几道流光全都拍在地上。
“元象?”
流光之中传出一声略显诧异的惊呼,旋即流光散开,几个着皂角衣衫的中年人落地。
扫了一眼车辇之中怒气冲冲的元象,躬身道:“我等莽撞,还请夫子勿要见怪。”
儒家乃是世之显学,于三大帝朝尤其是大周帝庭的地位极高。
虽然曾叁非是‘圣’‘王’二家的领袖,其地位却也极高,哪怕是靖夜司势力极大,也不敢怠慢。
“不知者不罪。”
曾叁眉头舒缓,车辇已自横空挪移,避开了嘈杂的官道,落在官道之外的野地之上:
“几位远迎至此,不知有何要事?”
那几个靖夜司的高手对视一眼,也都靠近车辇,先是恭敬行礼,方才道:
“回曾夫子,我等此来,乃是奉我家司主之命,前来迎接夫子。”
“听闻张司主多年前已然闭关,怎有闲心要见老夫?”
曾叁静坐不动平复动荡的气息,眸光之中却泛起一抹思量。
大周帝庭,以帝主为尊,帝主不出,则以太子监国,大祭司总领法度纲常,除此之外,就是靖夜司主与三公九卿最为尊贵。
张凤府的地位之尊,还在三公之上,与他也无有交情,突然邀请
“司主出关已有多年,至于为何要见夫子,却非我等可知了。”
那几个靖夜司的高手神色恭敬,却不回答曾叁的疑惑,只是道:“还请夫子随我等走上一遭,亲自询问司主才好”
“大胆!”
元象甩鼻,大怒发音,音波隆隆宛如千百雷电滚走,震动长空:“张凤府好生无礼,请我家老爷上门,就是这般态度吗?!”
元象一怒,天地色变。
雄浑至极的血气腾空滚当,自有滚滚雷云为其气血所摄而来,彼此交织纵横,几个刹那已然化作乌云遮蔽天日。
“夫子切勿动怒”
几个靖夜司的高手却似不在乎天象变化,躬身依旧:“还请夫子相信,我家司主绝无怠慢之意,实在是,有些事情无法说出口。”
“哦?”
曾叁一抬手,散去汇聚而来的乌云罡风,淡淡道:“如此,就走上一遭吧。”
元象身形一动,跳出车辇,一甩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