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酒令如何?”魏灵说完,偷偷看了温铭一眼。她对自己的诗词相当有把握,若是能在众多小姐中拔得头筹,温公子会注意到她也说不定。
“奴婢该死!请王妃恕罪!”萧天雅正准备应了,却听到旁边一个侍女跪倒在地上不停请罪。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却是一名侍女在斟酒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酒壶,深红色的杨梅酒都洒在了裴意的裙摆上,现在还在淅沥沥的往下滴着。
“你做事这么这么不小心!”萧天雅看了一眼,训斥道。
侍女更加惶恐的伏在地上,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她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回事,突然没站稳就把酒壶给撞倒了。这杨梅酒染到衣物上可是不好清理的,这些贵人的衣服就算她做一辈子可能都赔不了一件,现在要如何是好。
“皇嫂你可有带多余的衣服?”现在责罚她也没用,萧天雅转头问道。大家小姐出门一般都会备上一两套衣物,以备不时之需。
裴意点头,“我去换了。”
园内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繁花盛开一簇簇,一枝枝,艳态娇姿,繁花丽色,仿若胭脂万点,占尽春风,惹人侧目。
裴意跟着侍女走过一道汉白玉拱形石门,又绕过几座假山,走了半盏茶的时间,侍女却还未停下来,周围确是越来越偏僻安静了。
“还有多远。”裴意转头打量了下盛开的缠枝藤萝紫花,淡淡的问道。
前面带路的侍女恭敬的回道:“回王妃,马上就到了。”
“你是三皇子府的侍女?”
青色衣服的侍女双手交握的手紧了紧,点头应道,“是的。”
檀清一言不发的跟在裴意后面,手臂上搭着刚从马车上取来的衣服。刚才那个倒酒的侍女就是被这个人踩了裙摆才会摔倒,当时她站在后面,正好能看到,而且也能扶住那个侍女,但是被主子制止了,也就作罢。
檀清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算不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檀清刚想完,又默默的把这句话否定了,她估摸着主子只是太无聊了而已……
七拐八绕的终于走到了侍女口中所谓的安静,绝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厢房。
侍女推开门,恭敬的垂手在在门外,低头说道,“王妃请进,奴婢就在外头守着,王妃可以安心的换衣服。”
说完半响没人说完,眼角扫到紫色的裙摆一动不动的立在门外,侍女忍不住抬头看了裴意一眼,正巧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光,连忙把头低了下去,“王妃请进。”
裴意轻笑了一下,提步走了进去。
这件厢房布置得相当华贵,裴意环视四周,对面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锦绣丝帛,远处的紫檀木窗格上摆满了各种花瓶饰品,碧纱窗下的香炉中腾起沉香,寥寥青烟映着白纱,暗香阵阵、沁人心脾。
倒像是知道有人要来一般。
两人刚迈进去,厢房的门却迅速的关上了,听声音似乎还在外头落了锁。
檀清闻着屋里的味道皱了皱眉头,伸手拉了拉门闩,没有反应。
“不用费心思了,门从外头锁上了,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开的。”
一个男人挑开垂地的帷幔从床后面绕了出来,面上有几分得意的说道。
“那是什么?”裴意眯眼看着架子旁摆放的一个东西侧头问道。
檀清瞄了一眼脸上瞬间沉下来的萧敏德,顺着裴意的眼光望过去,瞧见架子上的东西回道:“主子,那是凤首箜篌。”
“凤首箜篌?”裴意瞧见瞧那一把箜篌,鎏金流畅的线条,琴首之上还坠着一缕金彩流苏,看起来精致无比。除了那些常见的古筝,琵琶,她对这些乐器,她还真没有太多了解。
两人闲闲的聊了两句,就像在参观一般,萧敏德脸上的得意却一扫而光。
正常人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惊慌失措,然后求他放她们走吗?
“弟妹,你就不要强装镇定了。”萧敏德向前走了几步,阴测测的开口。
裴意瞄了他一眼,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茶壶里的水居然还是热的。她倒了一杯,端起来喝了两口,抬手止住越走越近的萧敏德:“你站住。”
果然是装的。萧敏德扬眉笑了笑,“弟妹你不用害怕。”面对美人,他还是很有耐心的。砺王妃一向少在世人面前现身,下次见到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若是自己去砺王府,又太过显眼了,若是这事儿被父皇知道,肯定不能像上次那样善了。所以他才以李绾绾上吊的名义到这里,又指使侍女把她引到这里来。
裴意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说道:“你走近了,我怕太恶心连水都喝不下。”
“你!”萧敏德脚步停了下来,指着她恼怒的说道,“弟妹还是莫逞强了,还是好好想想一会儿如何让我开心比较好。不然离席太久,可是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裴意扬眉,“三皇子想要如何?”
萧敏德眼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答非所问的说道,“听说我那四弟几乎不进王妃的院子。”
裴意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不如弟妹跟了我可好?我保证会比我那个不懂风情的弟弟更加疼爱你的。”真真是尤物啊,萧敏德在心里叹道,又朝前走了几步,诱哄般的说道。若是眼前这个尤物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