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双肩和头顶的三盏阳火很是旺盛,从最低的六尺到最高的九尺不等,南宫明枫匆匆地扫了一眼后,便已一目了然。只不知,船上的是否还有人也可以观望出。
此时,在南宫明枫心田之处的那团紫色的仙佛之气,也不知为何竟然莫名地微微蠕动了一下,仙佛之气的涟漪并未外荡,而是悄然内敛,最终消于无形。
南宫明枫并未觉察到心田之处的异样,他在扫视了之后,又把头低下了些,只期盼着可以早点船靠码头,随行登船上岸。
“……奇怪了……”道行最高的那位七旬老者在掐指沉吟了一番之后,才陡然睁开了双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距前不久发现的……也没多久啊,就消失了踪迹?”
这位老者是“茅山派”的人物,身具九尺的道行,非常的高深。看样子,他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对啊,就是测算不出了?”一位八尺道行的“长生派”术士也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他的道行也不低,同样可以感知神测一些心想之事。
“难道我们测错了方向?”又有一位同样八尺道行的“闾涩样茫然不知,按理说,只要一路追寻直下,就能找到了,可偏偏就在此时失去了心寻之物的踪迹。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早点返程再行追寻?”更有一位“凤阳派”术士平静地沉吟了一会后,才接着环扫了一眼船外两侧还有不少来往穿梭的大小船只,征询着大家的意见。
他也是八尺的道行,自然有着一定的话语权。余下的几人,都是他们各自道派内的同行,唯他们马首是瞻。
“既然如此,嗯,那就打扰了,走。”正当船家和副手准备上前相迎时,却听得那位“茅山派”九尺道行的老术士沉吟了一声后,便率着来时的众人,又是腾空脚踏“疾风符”返程而去了……
船家和副手原本还以为要颇费些口舌和担惊受怕,但没想到竟然虚惊一场、皆大欢喜了。
那些术道之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不过是几息之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眼力敏锐之人,还可在匆匆转身船外的同时,扫到了在大江两岸低空中的星星点点……
在临近的白下城(今南京)渡口码头,大型客船已经明显地斜靠行驶了,虽然还是不太明显的渡口轮廓,但经验丰富的舵公已经按常例偏离了直行的主道。
有几位术道之士也正在船头的前方,沿着渡口的方向,星点闪烁着即将靠岸登陆。
南宫明枫笑了笑,抬起了头。看样子自己很快就能登岸脱离困境了,心里难免一松,刚才的那几位术士所要找的是什么人?不会也是自己吧?
微微一笑,没有再去多想了。只是就在此时,他的面色突然一僵,因为在双臂处竟然莫名地又涌现了那两股不是已经隐没不见的阴寒真气?!
怎么回事?又是已经来不及细想了,那两股阴寒的真气已经蠢蠢欲动,欲行逆涌而上,而在它们涌现之处,慢慢地出现了寒冷的气息……
气息相当地寒冷,以至于在他的周围空间都骤然降下了温度,而且茫茫的白雾也正在逐渐地生成,已经影响到了周围的一些人,引起了他们的逐渐注意……
是啊,已是日上三竿,现在船上的气温可是明显地升高了,又何来的阴寒冷爽之气息?
南宫明枫暗呼一声“不好”,连忙也是运功急转丹田真气,突丹田沿任脉直上,在“天突穴”附近,急分两股,经由“气舍穴”,窜入“缺盆穴”,沿“手厥阴心包经”直逼近在眼前的那两股阴寒真气。
只是,他又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引起众人的注意之前,瞬间强行压制下那两股阴寒真气,况且也根本就压制不了,怎么办?
额头的冷汗,已经沁泌而出,他不想在众人面前突显或出丑,所以只是一念之间便转身快速地回跑向了舱底,那里还有着他的一席栖身之地,就算再度昏迷,也不至于引起过多人的注意。
这次也不知怎么回事,沿手臂直涌而上的那两股真气竟然比往常迅猛了些,匆匆所急调分抗的自身内家真气,根本就强抵不了多久。
微觉几乎只是一触即溃,在自身内家真气不甘而还欲“死缠烂打”的纠缠之中,最终还是减缓下了些那两股阴寒真气的上涌运行速度。
在身边少许之人客的诧异相送目光之中,南宫明枫已经快速地跑到了舱底的舱门之处,他没有施展轻功,船上还有不少的武生仕子,谁知道他们的武道修为多高,自己并不想因此而惹事。
在途中所遇到的几位水手和人客,在匆匆的诧异眼神中,也并无太多的疑惑。毕竟,前方需要登陆的渡口码头与进京赶考的文生仕子无关,也许他只是不堪船上的热气而回舱栖息吧?
舱门还是半掩地随船身的颠簸起伏而开合着,不多阶梯的扶手木梯,已经一纵而下,劲步疾掠到了原先自己的栖身之处。
两股阴寒的冰冷气息顿时随之席卷而来,在一边通铺共榻上离自己最近的那两位水手,还在睡梦中都是激灵灵地打了几个冷颤,蠕动了几下嘴唇,抱手在手臂上浅意识地摩擦了几下,侧过了身,背对着南宫明枫,蜷缩了些身体,又渐渐地沉睡了过去……
特别是近身的那位,更是快速地哆嗦了几下,迷迷糊糊中,微微皱了下眉,摸摸索索地拉上了些原本横盖在腹部的薄薄床单,把肩部蜷缩了进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