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走出甚远的南宫明枫和四叔仍可清晰地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闻言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心中疑窦顿生——“幻影圣士”不是刚从总坛出来吗?怎么又要与“冷血无情”同回总坛呢?
他们之间刚才的言行举止,似是比形同陌路更有隔阂,这似乎不符常理,还有,他刚才与我们之间的谈话可不止只论《人性和人心》啊……
心中虽有疑惑,但事不关己,一切只是空想枯望,由他去吧……
南城渔村,在扬州南城的郊外,沿着护城河一路西行没多久,就可望见有一条江河横断眼前。
江河不算很宽,只是有一座岛屿就在过桥摆渡前方的不远处,凭着一座木建竹搭的稍长偏远的拱形渡桥就可到达前方的岛屿,那就是南城渔村。
岛屿不小,但渔村不大,总数不过百来户人家,岛上的居民大多以捕鱼为生,偶也种瓜栽菜、饲养家禽,民风倒也纯朴,谁也想不到在这繁华喧嚣的扬州城郊竟有如此世外桃源之迹的渔村。
走过渡桥,便到了渔村的岸边,左右两边,各有一条江边岸道环岛而行,正中央有一条稍为宽敞的渔村主道,直通渔村内的住户人家。
“四叔,你和大叔他们以前经常来这里吗?”南宫明枫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渔村四面临江环河,更见孤岛伴水,颇有隔绝尘世之感,当下不由得心中无限感慨……
“是的,”四叔随意伸手一指左边的江边小道,便和南宫明枫联袂并肩缓行而去了,“每当闲时,我们都会来此散步清闲,这确实是个好地方,难得一见。”
江边的小道,原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是啊,这确实难得一见……”南宫明枫深深地吸了口气,江边的河风和岸上的杨柳花草之气息融汇在一起,颇令人神清气爽,他闭目用心灵细细地捕捉着这若隐若现的心感,但愿长醉其中不再醒……
不远处的江中,有几条渔船正在撒网捕鱼,一种怡然自得的神情在渔民们的脸上遗露无疑。彼此间偶尔的欢声笑语,更能很好地体现他们心中少欲寡求、无贪绝念的纯朴豁达心性。
“平时,四叔和大叔他们虽常来这里,但也只是由江边环岛而行,偶尔也会在前方的一个静湖,清身独处、身临其境、安心融神,”四叔静静地陪着南宫明枫缓步着江边河道,“为了只是图个清静和幽闲……”
南宫明枫这时微微睁开了双眼,默默地侧首望了望江中,然后又转首扫了扫岛内的渔村,静静地问道:“四叔,你和大叔他们有没有进过村呢?”
“很少走过,”四叔也顺着南宫明枫的目光望了望渔村,然后又把目光望向了前方,前方不远处的岛岸的山坡上,正有一处竹籐篱笆围墙的简陋民房,突然若有所思地笑着对他道,“枫儿,前面的那户人家,你应该认识。”
“嗯?我会认识那里的人家?”南宫明枫心中微讶之余,不由得嗤笑以对,“四叔,你别开玩笑了,我可是初来乍到此地啊……”
这回四叔只是笑了笑,并未回言。
“等一下,四叔,”南宫明枫目光一转,侧脸望着四叔,脸上露出了一种古灵精怪的神情,“你故意岔开话题,什么意思?”
“什么岔开话题?”四叔望着南宫明枫的表情,心里直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枫儿想知道什么?”
“你们为什么很少进过村?”
“哦,就为这个啊。”四叔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虽然村民生性豪爽,民风纯朴,但叔叔们总觉人多吵杂,所以……”
“村里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特别的事,”南宫明枫眨了一下眼睛,眯笑着四叔,“让你们有心故意避开?”
“有什么事和地方会让我们存心避开?”四叔哈哈一笑,“别逗了,枫儿。”
四叔生性冷傲孤僻,面对无缘之人,纵是千金,也难博其一笑。但对亲人友情却是刮目露情,尤其是对南宫明枫。
“真的没有?”南宫明枫依然不依不饶,“那四叔为何会无缘无故岔开话题,另指他事?”
“那是因为……”四叔笑着正要回答,但却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瞬间敛起了笑容,“如果说村里有什么特别的事和地方,倒是有一个。”
这回南宫明枫没有再神情刁钻了,但仍是嘻笑着道:“你看,我不说就没有。一说就有了一个……”
四叔复又哈哈一笑,然后又正色道:“就在村里的广场上。按理说,那只是渔村的广场,平时用来碰面聚会,或者逢年过节、喜庆丧事用来筹办之场所,没什么特别……”
“……”
“但是,‘武林捕’却利用此地做为与‘风云堡’和‘逍遥岛’印证切磋武艺的场所……”
“哦?他们自当年血役之后,还能再与争锋吗?”
“他们哪敢?”四叔冷冷一笑,微微一蹙额眉,语气中无不显透着讥讽之音,“其实是‘风云堡’和‘逍遥岛’威逼恫吓‘武林捕’……”
“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害怕‘武林捕’的实力在不断增强……”
“这又为什么呢?”
“是这样的,枫儿,”四叔笑了笑,语气也轻淡了许多,“‘风云堡’和‘逍遥岛’惟恐难以驾驭和傀儡‘武林捕’,想以此来削减他们不断增强的实力,约定每四年一期,举行一次以武会友,但却死伤不论,地点就设在渔村的广场……”
“那‘武林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