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刘顺之正在和刘洪放对,边上围着一群人,正在那里起哄。
这些日子虽然训练强度不大,不会让人受伤,训练的量却很大,尤其是每日的内务整理和保持,让刘义之手下这些邋遢惯了的人,觉得浑身不自在。不少人在刘洪、刘程和刘统三人面前抱怨,加上刘洪等人本来也对内务整理不感冒,老觉得那是女人干的事情,因此对于提出此议的刘顺之非常的不满,言语上时常冷嘲热讽的,让刘顺之不胜其扰。他本是来帮忙的,哪里知道就惹上了一堆麻烦,这日休沐,刘洪与刘顺之遇上,言语上便不怎么客气,两人都是年轻气盛,刘洪又是有意为之,没几句话两人便说僵了,出来放对。
刘洪今年二十三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身高七尺半,长得壮实,手上功夫又利索,在军中除了刘义之,一向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刘顺之今年十六岁,身高七尺二寸,看着有些瘦弱。他自进入刘牢之的侍从队以来,处处严格要求自己,武艺一直也是同辈里面的佼佼者,加之刘牢之教授了一些格斗术,并不完全以力气取胜,所以对刘洪也并不怵。
刘洪的拳法直来直往,一拳打出,呼呼风生,刘顺之知道不能硬接,不断地是巧劲躲避,四处游斗,却又抽冷子对着要害来几下子。刘洪久战无功,反而被刘顺之在关节上踢了几脚,总算是刘顺之估计他的硬拳,没敢把招式使老,不过劲力虽然不足,刘洪却也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心里渐渐焦躁起来。
“队长,雄起啊,怎么这么个小子也拿他不下!”旁边一个白净的少年喊道,却是刘洪的副手刘固。刘洪和刘固经常切磋,刘固不管使出什么路子,始终没能赢得刘洪一招半式,因此见他久战不下,即有些惊讶,又有些幸灾乐祸。
“阿泰,使把子劲啊!快使出你的绝招来啊,别坠了自己“赛张飞”的名声!”这次出声的却是骑兵队长刘程,两人自幼要好,一同跟随刘义之参军,何况刘洪是在为大家出气,所以这个时候他便出声鼓励。
“看不出来,这小子有些门道!”说话的是刘义之的亲军统领刘统。刘洪是军中勇士,刘统也没少和他交过手,但是这些年来,胜少败多,所以这个时候看刘顺之虽然左支右绌,有些狼狈,却丝毫不露败象,便暗暗有些心惊。
相对于刘义之军中的这些人的大呼小叫,刘顺之的几个同伴却只是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刘统看在眼里,暗自思讨:“莫非刘顺之这小子还有什么绝招没有发出来,看这小子狼狈的样子却又不像啊?”
刘洪的拳式过猛,打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有些累了。耳边传来的伙伴们的叫呼声,让他心里有些烦躁起来,他心里暗道:“这小子比我小七八岁,我跟他放对,已经要被别人说一声以大欺小!若是在拿他不下,我以后有何面目敢自称军中好汉?”想到这里,他的拳式更加的猛了,这一拳若是落实在了刘顺之的身上,难免骨断筋折。旁观的众人见了,都不禁为刘顺之捏一把冷汗。双方都是刘家部曲,本无仇怨,不过是小小的意气相争,若是刘洪伤了刘顺之,刘义之必然大怒,少不了一顿责罚。于是便有不少人纷纷出声劝阻起来。
刘顺之见刘洪出拳虽猛,却无先前的迅捷,知道他已经累了,当下猛攻了两下,往后跳出了战圈,对刘洪拱手道:“刘大哥,咱们这么长时间分不出胜负,便就此罢手,算作平手如何?”
旁观的众人也怕有人受伤,引起祸事,便纷纷出声劝阻。
刘洪何时受过如此挫折,他心中气愤难平,只见他红着眼睛,大声叫道:“我没赢,你也没输,都未受伤还尚可一战,怎么能就此罢手?你不必多言,今日必分出胜负!”说罢摆出架势,又要攻了上来。
军中争斗,胜败乃常事,但是一味示弱往往被人瞧不起,刘顺之见他执意不肯收手,也只好应战。
只听他叹了口气,拱手说道:“如此小弟便得罪了!”说罢,他揉身而上。
这次的拳法与刚才的却又有不同,刘顺之出拳快捷无比,招招不离要害,不断地击打在刘洪的身上。虽然没能伤到刘洪,却也让他疼痛难当。刘洪不顾身上疼痛,大声呼叫着,只管用力发招,却发现自己每一拳打出,仿佛都被刘顺之黏住了一样。刘顺之总是能顺势攻击刘洪,而且每一拳的劲力都很足。这时候旁观众人尽皆失色,都看出来刘顺之已经占据了上风。
刘统叹道:“原来这小子还有这么一手留着没用,看来阿泰今日凶多吉少了!”
刘固也道:“这次阿泰要栽了!”
刘洪浑身疼痛,耳边听到众人的议论声,越发地焦躁起来。只见他双手直上直下的猛攻,已经没有什么章法。刘顺之眼看时机已到,大喝一声,突然伸手抓住了刘洪探出来的手臂,用尽浑身力气,猛地跃起,用双腿夹住了刘洪的脖子,接着用力一扭,身子竟然在空中翻过身来,猛地把刘洪钳翻在地,接着双手又紧紧地抱住了刘洪的双腿。
刘洪被摔倒在地,只觉得眼冒金星,脖子被刘顺之的双腿夹住,满脸通红,眼睛都要突出来了。他的双腿又被刘顺之死死抱住,动弹不得,只得使出浑身力气,奋力挣扎。
旁观的刘树等几个人大声喝道:“好一个剪刀腿!”
这几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旁观的众人还没有看清楚,刘洪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