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东来之后,此时影响还不大,与本土的道教也没有什么冲突;东晋的高层士族,不少是既崇佛又信道的,这是此时的一大特色。细说起来,此时道教的影响要比佛教的影响大一些。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众人相继来到了山腰的报恩寺。此时的报恩寺尚未完工,只有一小部分可以住人,现在住着修建寺庙的工人匠师。从看到的场面来说,此庙的规模不小。从报恩寺往上,一直到山顶,只铲除了路上的杂草低树,还没有建设石阶,走起来就比较困难了。
刘牢之对众人道:“从此处上山,还有不少的路要走,现在坎坷难行;山上地方空旷,别无他物,依各位之见,是继续前行上山,还是就地休息,回到山下?”
何靖道:“如此风光,若不能到山顶,实为遗憾!”
何穆也道:“山路难行,本就在意料之中,岂能因为道路难行而退缩?”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只有刘庆之和向钦之等人年纪幼小,经不起劳累,走了这么长时间,又累又困,在一边嚷嚷着不愿上山去。刘牢之只好命人把刘庆之等几个小的送到山间的饭庄里去,然后带着众人继续上山。
此时的路已经全为土路,初经开辟,甚是难行,好在未到雨季,走起来比较干爽。走不多久,几位女郎和几个丫头便就气喘吁吁,只好停下来暂歇。这样走走停停,好大一会儿,众人才上了山顶。
山顶也无甚特别,只是把山顶的树都伐光了,平整出来好大一块地。伐木工人用伐下来的树,搭建了一个大凉棚,上面用树枝杂草盖住了。众人坐下休息,侍从们铺下竹席,自去生火煮水。
高素叹道:“适才一路走来,甚是难行,想众人开辟山林之不易;刘大哥能用两年时间把南山整理成这个样子,非常难得!”
刘牢之这些年来练习不辍,走这点山路倒没觉得怎样,听了这话,点头道:“搞建设不易,因此我从不亏待这些出力的人。这一带原来荒凉无比,现在虽然还不繁华,却已经大变样子了。尤其是这一带的水利建了起来,你们看!挨着庄园的这一片地方,不断有家来垦荒。早已不是原先荒无人烟的样子了。”
何穆笑道:“这话说得不错。不过两年前,我们来打猎的时候,不单是这山上,便是这周围数里,全是杂树荒草,连处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只有兔子和狐狸追逐其间。现在山脚下全部都开垦出来了,种上了麦子和旱稻,一片绿油油的,这得有几百顷良田罢。”
“不算观光园,也就三百余顷。”刘牢之叹道,“这两年在这南山上,耗费了无数钱粮,到现在还入不敷出呢。”
“不能吧,这几年粮食也收了好几季了,怎么会入不敷出呢?”何穆不解地道。
“要是那么容易垦荒,这里的土地就不会闲置着了。”刘牢之叹道,“此处不临河,除了修建水库,我还在低洼处挖了不少池塘,每隔不远还要挖设水井以防干旱,着实花费的多了些!这些地刚开垦出来,产量也还不高,可不就是入不敷出。光靠粮食,想要扭转这种局面,只怕要四五年功夫呢!”
“花费再多也是值得的。”一边的檀畅接口道,“只要这些地能够浇上水,那可是子子孙孙享用不尽的产业!”
高素却笑道:“依大哥的本事,绝不会只为了种粮食,只怕这赚钱的产业还是要在这观光园里呢!”
刘牢之竖个大拇指,笑道:“知我者,高兄弟也!”
何靖在一旁连连追问,刘牢之却不再往下说,说话间,水已经煮好,刘牢之命侍从分好了碗,倒了水来喝。
檀畅拿着侍从驮水的水桶,甚感兴趣。刘牢之笑道:“这是专门为山上打水设计的水桶,乃是用钢板卷制后压出来的,用肩背着甚是方便。”
“不错,山间道路难行,用水桶背水,节省空间,要比用扁担挑方便不少!听说刘家一品汇善于制器,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