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之一愕,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与敌对战,在明知不敌的(q)况下,弃城而走似乎也无可厚非,这样的先例比比皆是。朝廷上下都不想死保这块地方,总不成让这些武将与城共存亡吧。其实自己想让陈佑留下来与燕军死战,未尝不是有私心在作祟。若真要因为陈佑想走便对陈佑动手,只怕沈劲也不会同意。
刘义之想了想,道:“义之也不想(bi)着谁与城偕亡。只不过,从秦国弄回来的那些物资,乃是我们豁出命去换来的,为的就是可以更好地守住洛阳,可不是为了供哪位将领享受的。谁要是没有在这里死守的打算,还是不要糟践这些物资为好!”
刘义之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么个理由。
沈劲没想到刘义之会提出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事来。这往秦国去易货,本是三家共同来做的,每人分一份也算公平。莫非此时刘义之觉得自己的实力强了,不想要自己和陈佑参与了?往秦国易货每年可以带来不菲的收益,洛阳守军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他皱起眉头,摇了摇头,劝道:“道忠,发往洛阳的物资大多数也都是由将士们使用了,何必如此计较?当初三家协定,共同出人货殖,此时变卦,难免引起是非来!”
沈劲的意思很明显,陈佑和沈劲驻扎在金镛,正好扼控着刘义之西区的商路,刘义之想要把他们排除在外,未免不智。眼下大敌当前,双方为了这个起龃龉实在是不值当的。
刘义之本就是为了找个借口,闻言便道:“世坚的是,是义之想的不周全!现在还没有艰难到需要将军节省物资的时候,这个未免不合时宜,那就先维持现状吧!”
沈劲笑道:“道忠得极是呢!”
刘义之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道:“荥阳地方不,历来又是人口密集的地方。虽然这些年因为战乱人口减了不少,比起江南某些地方,却还是强些。这里曾经是人文繁华之地,出过很多杰出的人物。轻易地把这地方丢给鲜卑人,某有些不甘心。但是放任百姓们在簇不管,这些人难免要受入侵燕军的压榨!”
每次燕军入侵,无不从当地征粮征夫,这是惯例,总不能指望着现在的入侵者对百姓秋毫无犯吧?何况就是刘远在这里的时候,那征起钱粮来,不比燕军下手轻。
沈劲眉头一皱,想起刚才刘义之要“坚壁清野”的话来,再想想他一直以来的做派,登时明白了几分:“道忠莫非是想要把荥阳的百姓迁徙到洛阳去?”
刘义之拍着大腿笑道:“知我者,世坚也!”
“河南、洛阳两县的很多田地,已经撂荒了很多年了。如果有数万荥阳百姓迁入,这些地方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往(ri)的荣光。这几年荥阳不会安靖,把这些百姓留在这里,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们,那时候他们免不了会被入侵的燕军征粮征夫。与其如此,莫如把他们迁入洛阳。不但可以让百姓们免受战乱之苦,也能保证我们的兵源和粮源。”
沈劲点零头:“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不过百姓们重土难迁,强行迁徙,恐怕引起民怨来!”
刘义之自然知道迁民的难处。不过这时候,占领者掠夺人口,实在是寻常不过的事(q),所以刘义之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迁民是件),自然不可一簇而就。我们可以先在洛阳附近整理田地,修整房屋,让这些百姓们有住的地方,然后再分批安置不迟!现在唯一可虑者,是河南、洛阳两县,在洛阳附近,把荥阳的百姓安置到那里,冠军将军恐怕会不满意。”
这几年刘义之在建设农庄、集体屯田这方面,已经积累了很多宝贵的经验。对于安置好这些荥阳百姓,刘义之信心十足。只不过这两县安置了荥阳百姓之后,整个洛水谷底就都属于刘义之的地盘了,只怕(shen)为洛阳主将的陈佑会心存不满。现在陈友对这两地的百姓,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如果刘义之把荥阳的百姓迁去,必然会委派官员管理,那时候陈佑想要对那里的百姓施加影响,怕是就难了。
沈劲自然知道陈佑会不满意。不过增加洛阳地方的百姓,确实是有利于稳定洛阳地方,最起码现在洛阳守军的军粮就有地方筹集了。陈佑纵然不满,他自己没有行政职务,也没有正当的理由来阻止刘义之安置百姓,除非他想与刘义之翻脸。
“此事劲来安排吧。”
陈佑虽然和刘义之不对付,却也没有正面冲突,沈劲还是有把握能服他答应刘义之迁民的事的,“只不过,想要让冠军将军点头,道忠总是要付出些什么才行啊。”
刘义之表示理解:“这是应该的。这样吧,把秦国货殖的份额,给陈将军提高半成吧!”
一旦把荥阳的百姓迁入洛阳,刘义之就能够把整个洛阳地区建成自己的坚实的基地。有了这块基地,即便是没有后方的支援,自己也能在洛阳坚持下来。这办法虽然保守,却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做法。
沈劲一愣,感到有些意外。他本来想的是,向这两县的百姓委派官吏的时候,优先考虑陈佑推荐的人选而已,却没想到刘义之提起这档子事。
现在往秦国易货的规模不,这半城可是不的数量。刘义之刚才还想要把陈佑从这生意里排除出去,现在却又答应增加陈佑的份额,这让他不能不心存疑惑,于是沈劲便委婉地向刘义之了出来。
刘义之笑道:“我现在需要钱财的地方多,也就刘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