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厢的摇晃稍停,江瓷喘息仍是未平,因此。她讲话时自然地带了几分狠劲:
“怎么样?我似乎告诉过你吧!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正当防卫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否则……”
江瓷咬着牙,把碎冰锥的尖儿对准窗玻璃,戳了两下,说:
“否则,我就把窗玻璃扎破,把你从这里丢下去。你别以为我做不出来。”
“小男孩”踢蹬了两下腿,无济于事,他的声音明显软弱下来了。可是还是带有几分弱弱的威胁意味:
“你……你要是扔我下去的话,我就引爆炸弹!你也活不了!”
江瓷被他这么一刺激,嘴角的笑容更是疯狂了几分。她的语气更为急促。呼吸也愈发紊乱,听起来更加可怕了,甚至可以算是咆哮了起来:
“好啊!好!你的引爆器在哪儿?拿出来,有本事,是个男人的话。你就按起爆按钮!我不拦着你,我们俩一块儿死!拿出来啊!你要是不敢按,我帮你按怎么样?!”
说着,江瓷把碎冰锥丢到了一边,在他身上胡乱摸起来,一边摸一边说:
“你威胁我是不是?弓凌晨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吗?我江瓷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按啊。你按啊!起爆器在哪儿?你要是不敢来,我来!好不好?姐姐帮你按?咱们两个一起被炸成一堆碎肉,你说好不好?啊?”
“小男孩”显然没料到江瓷会是个这么剽悍的主儿。被吓坏了,声音居然带了几分哭腔:
“好了好了!别摸了!起爆里……你别按,我错了……”
江瓷停住了手,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小男孩”的脸,看他的脸色不像是假装的害怕。可是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顺手把自己刚才丢掉的碎冰锥拾了起来。握在手里,以防他是假意做出这副模样来降低自己的警惕心。
不过,“小男孩”好像还真的是软了,一点儿反抗都不再有了。他嘟嘟囔囔地说:
“对不起……”
江瓷皱起眉头疑惑地打量着他,口气依旧严厉:
“你和弓凌晨是什么关系?老实说!”
听他的声音,“小男孩”应该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可他的样子,和一个十岁刚出头的小男孩没有分别,可他绝对不是侏儒,一般的侏儒的身体肢体总会存在一些不协调的地方,而他看起来,肢体丝毫没有变形之处。
“小男孩”嗫嚅着说:
“刚才的话,是他叫我说的。我……我是我们家的第二个孩子。”
江瓷再度皱了皱眉头。他这么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有意在拖延时间?
于是她更加不客气了:
“你给我好好回答问题!你是什么人?和弓凌晨什么关系?”
说着,江瓷故意用碎冰锥的锥子尖戳了一下“小男孩”的脖颈,他被吓得抖了一下,说话也抖抖索索起来:
“我……我是我们家的第二个孩子,我们一家有两个孩子,我和我哥哥,都有病,都长不大,一直跟着我们家自己开的马戏团扮小丑赚钱……弓凌晨哥哥……是我们二十岁的时候,找到我的,他问我,想不想替我大哥报仇。对了,我大哥,是八年前来这个游乐场表演马戏的时候,被发现死在摩天轮里的。弓凌晨哥哥说,他知道是谁杀了我大哥……我就跟他来了,他让我背着这个包来找你……”
“找我?”
江瓷疑惑了起来,手上抓着男孩的力道不免松了几分:
“为什么要找我?我又没杀你哥哥。”
小男孩本来低垂的头突然猛地一下抬了起来,小孩一样的瞳孔里射出一道慑人的仇恨光芒:
“是和你们在一起的男人干的!是他杀了我们的大哥!是那个叫修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