珵儿微微低头,逢场作戏而已,又何必如此在意。
“齐音珵,你今儿要是惹我不高兴了,再想逢场作戏,可就难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安静了许久。
好长时间,齐音珵又装出了假笑,“怀哥哥,你要休息吗?”
这笑太假,顾怀城可谓是一眼识破,脾气更是遮压不住。
“皮笑肉不笑的给谁看,滚出去。”
齐音珵微怔,虽以前她也不怎么待见他,可他从来不给她难看,有什么好的也是先送玉兰殿,可自从中秋一事之后,仿佛一切都变了。
相敬如宾,仿佛是不能了,她就算是随着他的性子来任他摆布,他也不拿她当回事了。
想羞辱就羞辱,哪里有把她当妻子看。
“是。”
罢,她翻身下床,但也没着急出去,只停留在他身边,“臣妾为您宽衣,请您早些休息,注意身体。”
顾怀城仿佛更不耐烦,“让你滚出去听不见?”
齐音珵失落落的,脸上的难堪连遮都遮不住,微微行了个礼,“是,臣妾告退。”
等一出门,她就有些受不了了,也没去隔壁的婴儿房看贤儿,直接去了后院。
百花凋零,公主府下人不多,也没分出人手来打扫后院,而今后花园里散落着满满的已经枯萎聊花瓣。
公主府后有个亭子,平常根本就没人过来,周围也就两间厢房。
齐音珵就那样趴在石桌上,默默的掉眼泪,也没有动静,只是后背一耸一耸的。
十六岁之前,她是个阳光明媚的公主,父皇,母后,哥哥,顾怀城,一个个的都那样宠她,谁敢惹她哭啊。
可自从嫁到了魏国,除了他之外,她就真跟没人疼没人爱了一样。
还记得她第一次侍寝后,两条腿酸疼的要命,死活都不想起床,可没办法,母后嘱咐过了,到了魏国,切不可任性,一切都要按规矩办事。
她只能强撑着浑身疼痛起身,等着上朝的顾怀城回来与她一同去给太后请安。
顾怀城刚步入玉兰殿她就抱着他的腰身开始哭了起来,话里话外都是指责她不懂得节制,把她给弄疼了,她连路都走不了了。
顾怀城把怀里饶脸拨出来,温热的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唇角扯起一抹不经意的笑,“好了好了,再哭就成花猫了,心不好看了。”
哪成想,他就这么一句吓唬饶话,她哭得更凶了,“我才嫁给你第二,你就嫌我不好看了,怀哥哥就是个骗子,你好喜欢珵儿一辈子的,我要回殷国,我要母后,呜呜呜~”
他也是无奈啊,身上还穿着繁重而又神圣的朝服,却被她的泪水蹭的湿乎乎一片,可惜这玉兰殿也没备他的衣服,他只能打横将她抱起,坐在她的梳妆台上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怀哥哥不是嫌弃我们珵儿不好看,是外面一群妃子都等着呢,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珵儿若是哭的跟个花猫一样,岂不是有失皇后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