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希宁游走官商之间多年,人情世故也是游刃有余,和善的笑了笑:“怀城,九公主,快进去吧,韵灵等了你们有一会儿了。”
齐音珵被顾怀城揽着腰,只能配合着他的步幅走,范希宁还未曾转身领路,珵儿便问了一句:“六姐姐生下孩子后可还好?”
“一切都好,劳九公主挂心了!”
实话,这一句一个九公主,在顾怀城心里听着不怎么悦耳,他还是喜欢宫里的那些人喊她皇后,起码这个称呼能够明,齐音珵是他顾怀城的妻子。
韵灵生下孩儿还没有一日,顾怀城不便入内,便同范希宁一同在前厅用茶。
齐音珵推开那寝卧的门时,心里还是忐忑的,都有四年多没见过六姐了……六姐姐会不会不像时候那般宠爱她了……
门“吱呀”被推开的那一刻,韵灵也立刻朝门口望去,只见一身鹅黄衣衫的姑娘,披着一身雪白色的斗篷,仿佛要与身后的雪地融为一体,走至床前,摘了斗篷上的帽子,有些乖巧可人却又催泪的喊了声“姐姐”。
韵灵放下手中的襁褓,冲着妹妹抬手,眼光中有若有若无的泪花,却拼命的遮掩着,“死丫头,你姐夫的折子都上奏三四了你才来,姐姐还以为我们齐皇后是架子大了连我这个姐姐都请不动了呢。”
珵儿很自然的把手放到姐姐伸过来的手心里,被姐姐牵着坐在床边,姐姐看似是在不停的抱怨她,实则却是关心情切又不想太矫情。
齐音珵抬了抬一只手,擦去姐姐眼角的泪,嘱咐道:“六姐,刚生了孩子月子里不能掉眼泪的,容易落下病根,更何况现在是冬。”
韵灵作势松开她的手,嗔怪道:“还不是都怪你,我还没生的时候盼星星盼月亮的让你来,可你就是不来,昨夜刚生下孩子你就来了,怎么,是急着来给外甥送见面礼了?”
齐音珵有些装傻充愣的笑道:“珵儿最近手头有些紧,见面礼都是怀哥哥准备的,在前厅呢,还请姐姐笑纳呀。”
齐韵灵果然是被她气笑了,“时候就是你气,到了你手里的东西是要都要不出来,现在看来,这毛病还没改呢,是不是啊,皇后娘娘?”
齐音珵低着头掩着笑:“姐姐……是真的手头没银子,等你再生个孩子,珵儿把凤冠卖了给外甥送见面礼都行,再,六姐夫也是肯定不在乎这些银子的。”
“你个死丫头啊,姐姐是不过你,姐姐哪里是在乎这些虚的,姐姐是想啊,我们家公主平常不是最依赖六姐了么,怎么这次六姐来看我们珵儿,珵儿也不着急出宫来看六姐呢!最后啊,六姐总算是总结出因为什么了?”
珵儿问:“因为什么啊?”
“因为我们珵儿现下嫁了自己所爱之人,又方过豆蔻年华,肯定是整日里与怀城腻歪啊,哪里还有心情姑上我这个庶亲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