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牙趔趄着倒退几步,立住身子,也急了:“嘿,你还敢推我?”
木沙梗着脖子:“推你怎么了,我还敢打你呢。”
木牙的脖子也直了起来:“行,你要是敢打就打一下试试。”
木沙瞪着她,不说话也不动。
“来打呀。害怕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敢。”
木沙两步奔到木牙跟前,木牙把脸凑过来。“来,让你打,我要是躲一下我就不是人。”
木沙鼓着个眼,嘴唇动了动。
“来,打呀……”
“呀”字刚出口,木沙就举起手,快而轻地在木牙的脸颊上抹了一道。
“你还真敢打我。”木牙下意识地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木沙,眼泪应着哭腔的话语流了下来。
“是你非让我打的。”木沙不服气地想,可看着木牙的眼泪,又有些后悔。没想到木牙这么不经打,轻轻一巴掌就被唬哭了。她也不还手,这让木沙不知如何收场,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就悻悻地走开了。
这巴掌有形有声,有气有泪,却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木牙消化干净了。而另一个打在她脸上的巴掌,无形无声,无气无泪,就像幽灵在命运里的刻符一样,只等着时间发作。一经发作,就得让木牙用一辈子的时间去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