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把视频关掉了?”他问。
“不方便。”
他们并没有立即结束对话,他告诉她,他在深圳做程序员,月薪八千,诸如此类,仿佛他们真的在相亲一样。
他不时会发一些英文缩写,木沙看不明白。在校时,她确实和一个研究生聊过,他们聊书籍,聊电影,聊专业,倒是很投契。可即使聊得来,木沙觉得,他还是高不可攀的。而且人家的择偶标准也很明确,比如身高,要一米六三及以上。有零有整的,含糊不得。
现在,这个人叫她感觉到饶学历、经历真的会使交流产生障碍。她把他删掉,看着电脑发呆,为自己的无聊甚至背叛的无德感到羞愧。
背叛,阿康吗?她好像是他的女朋友,又好像不是。他还跟他的老婆进进出出,无论他们离婚也好,和好也罢,无论他是把她的钱给她也好,还是不给也罢,自己都无所谓。
至于交流,她明白他的话,她只是觉得无言以对,是不是仅仅因为吃人嘴软?她真的会留恋那些烧烤、沙县吃、饭馆菜吗?
不是却又不自立。
她想不清楚。似乎一切都落入无可无不可里。无可无不可,倒是不错,可又不能真的抚平所有情绪,贯穿始终。
她来时可是多少做着一个服装生意的梦,一个事业的梦,一个可不断前进的梦。那些电子书就在桌面上的文件夹里,即使成了笑话,即使什么梦都不可做,似乎也没什么失望伤心的。
可还是不能由着不失望、不伤心主宰。废物,这是一个答案,既像无路可走的答案,又像别处选择的前提。
她不聪明,她想不明白。她像一个死尸一样无所用力地贴在时间的长河里,随其漂流,要么沉底,要么被人打捞了去,要么被什么东西勾住,永远地打着颓然无功的回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