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碗热气腾腾的面就都好了。木母往面里抹了点猪油,加了点盐,又舀了一勺煮面水倒进去,搅了搅,叫木叶端过去分给木沙,吩咐道:“快吃。”然后,她先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面还很烫,可木母给姐妹俩的感觉更烫,于是姐妹俩也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木母先吃完,快速地整理着灶台,一边催促着姐妹两个。这是难得的白面条,在家里一年也未必能吃上一顿,可是在姐妹俩的口中,除了烫,再尝不出别的味道来。
最后一口面刚吸进嘴里,木母就拿走了她们面前的碗,洗净放在橱柜里。拿起包裹,关电视,关灯,关门。她们又回到路上,依然黑暗冷清的路上。
走了不知多远,看见前面聚集着七八人丛,木母拉紧了两个女儿的手,脚步更快了一些。人们围着一辆车,一辆看起来很大的车,却又小得不够源源不绝到来的人分。木母跌跌撞撞地挤过去,和站在车门前的男人说了几句,就拉着孩子上了车。
一切都显得那么匆忙。一件件从未接触过的新事物一一在木沙姐妹面前展开,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又匆匆地成为过眼云烟。
车子在夜色里行驶,除了远远近近的几处灯光,世间万物都化作模糊的剪影。大家都沉默着,似乎未来正如眼前所见,不过是黑暗的次第延伸,让他们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