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月看着宫天歌仰望着夜空的侧脸,她今夜没有带面具,说是嫌弃那面具不透气闷得慌。
星辉给她原本就精致的脸都蒙上了一层毛茸茸而又闪耀的一层雾,显得她柔和了许多。
他发现这些日子,宫天歌越来越喜欢看星星了,每晚就看见她会在各种能看见星星的地方看天空。
冬夜里没有什么声音,只有厅内的暖炉里发出的炭火燃烧的声音。
有这么一瞬间,萧重月觉得二十多年来的时光里,属这一刻最安宁。平静而又温暖的感觉,让他有一点想再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可有人不遂他的愿。
宫天歌开口:“你知道为何我选赵邯吗?”
萧重月还没从刚刚的静谧中缓和,便下意识问道:“因为他是赵七云的哥哥?”
宫天歌惊讶:“他是赵七云的哥哥?哦……他也姓赵,这么巧!”
萧重月有些惊讶,“你没有调查他一下!”
宫天歌像狐狸一样眯起了眼睛,笑着道:“无所谓他们是不是亲戚,反正赵七云又不待见我。我选中赵邯也是调查了一番的,只是没发现这一层关系。”
“也对,赵七云其实是幽州郡守赵泉长子,而赵邯是赵泉在赵七云之前生在外面的私生子。赵家以赵邯为耻,想尽办法掩盖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在赵邯十三岁的时候将他扔到洛水城不闻不问。”
“那看起来,赵七云和赵邯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啊,我这样他不会不高兴?”
“他们关系不错。”萧重月道。
宫天歌讶异地挑了挑眉,倒不是因为赵七云这个长子居然能和一个私生子相处甚好,而是因为赵邯那样的一个人,居然也是有亲情在的。
“你刚刚说的,为何选赵邯?”
宫天歌笑了笑,道:“他最不引人注意,却能得到玉面蛇这样的称号,想来也是有一番本事的。与他合作更轻松,更何况我现在知道他的身份,接下去的计划更加轻松,我要的可不只是现在这个乱局。”
“你把最危险的敌人留到最后?”
“再危险的狮子也有打盹的时候。”
“想把赵邯吞进嘴里的东西抢出来可没那么容易,更何况他还是赵七云的哥哥。”
“就是有了这层关系,才更加轻松呢。”宫天歌神情莫测地又喝了杯热茶,站起身来道:“青栀,我要冻死了,我们回去吧。”
萧重月见她离开,依然坐在那看着她刚刚放下的杯子。似乎是在思考所以沉默了许久,才轻笑出声,“想要这样做?还真是……”
翌日
西北将军府门口依旧围了一大堆人,排着长龙想见到最前面的灵皇,把自己的丹药送进去最好,就是送不进去,丹药留在自己手里还能得些碎银子也是不错。
这时,一辆华贵奢侈的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的,正是一身华服的徐莫天,车后还跟着好几个护卫,好不气派。
徐莫天的护卫挡开路边排好的队伍,横冲直撞地走到叶林面前。路边的百姓被挤成一堆,可却都敢怒不敢言,毕竟徐家在洛水城也算是有钱有势,寻常人家岂敢和徐家叫板。
叶林皱了皱眉,不悦道:“阁下请按顺序来验丹,这是将军府的规矩。”
徐莫天脸色一沉,自己自掌家以来,何曾受过如此待遇,从来都是别人毕恭毕敬地把自己请进去,哪有被人挡在门外不说,还要去和这些贱民们一起排队的说法!
可再怎么不服,眼前这位可是实打实的灵皇,还是将军府的人,他再怎么横也不敢在将军府门前放肆。
于是徐莫天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暗骂道:到时候求着我让我给你丹药的时候可别哭!然后转身安排护卫排队自己上了马车等待。
徐莫天刚上了马车,一旁就又来了两个人,正是乔余深和他的护卫。
两人没有徐莫天那般嚣张,可却也是径直走到叶林面前。叶林仍是一样的态度,“请二位到队伍后面等待。”
乔余深笑道:“我这枚丹药保准少将军用得上,还请老先生行个方便,先看看我这药如何。”
“哼,每天这样说的人多了去了,可没见着几个好的,排队就是将军府的规矩,不愿守这规矩将军府也容不下你。”
乔余深的笑脸僵了僵,但随即便缓和过来,“应该的,应该的,萧老将军不愧为西北镇国军之将,家风也如此……”
“奉承的话不必多说,后面排着去!”叶林不客气道,虽然那小丫头说了让自己一定放这两人进来,但将军府的门风向来清正守矩,可不能让这两个人败坏了,留下把柄。
乔余深黑着脸和护卫一起到最后排队,在看到徐家的护卫和马车时倒是平衡了许多。
哼,等自己这丹药送进了将军府,第一件事就是要刚刚把这老东西废了经脉扔去做家奴!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才轮到徐家的人,徐莫天这才下来,上前拿出装着皇级丹的玉瓶。
“此乃我前些日子所得,六品皇级丹。”说着,徐莫天颇为得意地拍了拍肚子上一圈肥肉,享受着周围传来的惊叹和恭维声。
“六品丹药!就是前些日子,徐家在洛水楼花了三十万银子买下的那枚丹药吧!”
“徐家可真是财大气粗,如此一枚六品丹药,够买下小半个洛水城了,说送人就送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那可不!徐家可是洛水城首富!”
而一旁的乔余深却是一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