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赵邯不敢确定,目光紧紧盯着她。
宫歌点点头:“只是如此。”
“我费了这么大劲,又是下毒又是警告的,无非就是想让你们知道,不要想着趁我不在就乱来。当初好的有钱一起挣,我也不会到时候翻脸不认人把你们的家当全部收走。但你们不信任我,还想着倒打一耙过河拆桥的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邯沉默良久,才仰头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青栀,去把徐公子扶起来吧,地上这么冷,万一冻着了可就不好了。”宫歌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可出来的话却带着些人情味。
可见她已经对他们没有什么信任了。连下毒这种手段都使出来了,她也是气急了吧。
赵邯温温地道:“唐长老,不知我们需要做什么?”
宫歌挑了挑眉毛,没想到赵邯的角色切换这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认自己为主了。
只是不知这态度里面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她对待背叛自己的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可现在局势瞬息万变,留着他们对自己更有用处。两把宝刀就是她的左膀右臂,斩断他们无异于自断臂膀。驯服这两头狼,就需要比他们更狠的手段,从这一段落来看,她做的还算是成功。
“你们按照自己之前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好了。我过几日就会回漠城,到时候保持书信来往,可别让我再发现你有什么苗头。”宫歌道。
她语气认真严肃,看上去像是真的在认认真真回答他的问题。
赵邯不想再问她的目的了。就如今来看,她应该是真的想要放自己一马,既然保住了命,就只能安心听她的话了。往后的路如何走,还得慢慢计划。
徐扬帆也缓了过来,面色难看地坐在椅子上,“没想到唐姑娘也是会使这种下作手段的人!”
宫歌看着他,看上去徐扬帆十分生气,像个孩子似的气鼓鼓的,她也不愿多和他计较,只是淡淡警告道:“别乱话,方才赵邯的样子你没看见吗?”
徐扬帆想要出口回击,却被赵邯按住了手,见他冲着自己摇了摇头,这才收了话头作罢。
宫歌看见了他们之间的动作,不用细想也知道是赵邯已经挑唆成功了她和徐扬帆之间的关系。这人心还真是善变,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把一个人从好的变成坏的了,她之前做的那些事,似乎对他们而言都成了笑话一般。
她轻轻敲了敲椅子把手,意味不明地笑道:“这一月多点的时间,赵公子和徐公子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了。”
赵邯面不改色地道:“怎么会,我们与唐姑娘也是无话不谈的。”
徐扬帆却明显没有赵邯那么淡然,脊背都僵住了。
宫歌再与他们寒暄了几句,气氛祥和,像是三人间的暗流涌动不存在一般。偶尔赵邯还能轻笑几声,倒真有些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聊到了下午时分,宫歌才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一时不留神竟然了这么久。”
“是啊,与唐姑娘谈话,胜似读书,总能令人获益匪浅。”
宫歌没有接赵邯的话,反而转向了徐扬帆:“徐公子今话少,不定是有什么心事。我们再多聊一会儿吧,让赵公子先走。”
徐扬帆一听这话,脸上浮现起了一丝紧张,眼神转向了赵邯,求救之意显露无疑。
赵邯刚想开口解围,宫歌就吩咐道:“青栀,送送赵公子。”
“是。”青栀福了福身,走过来把赵邯给请了出去。
徐扬帆僵硬地呆在原位子上一动不动,他有点紧张。
之前唐海帮他做上了家主的位置,他是感激的。可后来发生的事,让他知道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杀了自己的父亲,还间接害死了他的弟弟,最后整个徐家就剩下了他和他的妹妹。
他慢慢清醒过来,再加上赵邯的几句挑拨,慢慢对唐海就产生列意。不清道不明,可就是恨她,恨她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宫歌没有立即开口,而是走下来坐到了他手边原先赵邯的位置上坐下。
“徐公子。”她眼睛不知看向屋里的哪个地方,却让徐扬帆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飘到了他头顶。只听她轻声道:“知恩不图报,反而反咬一口,这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了。”
徐扬帆冷笑:“农夫与蛇?我看是引狼入室比较贴切一些!”
宫歌愣住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如此伶牙俐齿,看样子这些时日赵邯教得不错嘛!
“也对,看来徐公子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宫歌笑了笑。
徐扬帆气结,他的狼明明就是唐海!
“你害我父亲,害我弟弟,又害了我叔父,如今徐家人丁稀薄,都是拜你所赐!”徐扬帆厉声道。
宫歌努了努嘴,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可紧接着她就又道:“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可还是个被放逐在外不受待见的徐家大少爷,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
“锦衣玉食,受人尊崇。还有什么你得不到的?父亲?弟弟?叔父?这些人活着的时候对你不好,死了你倒是挂念起来了?徐公子口味怎么如此独特?”宫歌嘲讽着,把徐扬帆白皙脸气得通红。
“可他们到底都是我的亲人!”
“亲人?什么是亲人?亲才叫亲人!光凭着骨子里那点冷冰冰的血就能是亲人了吗?”
“可是……”徐扬帆还想要争辩,却被宫歌的气势给压倒了。
“徐扬帆你记住!你恨我也好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