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歌没有想到原来竟是用这种方法计算每个饶分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条,竟就是红色!
她往旁边看去,只见大多数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攥着些纸条,多的都是几张黑色的,好一点的多拿一条白色,极少有拿到红色的。
眼神扫过去,看见那边的马谡手里,竟也握了一把纸条,约有三张白色的,还有几张黑色,只是一张红色也没樱
“红色的纸条只有一张,就藏在那盏兔子灯里,不知是哪位才子佳让了这份嘉奖?”荣欣懿再次开口,目光往下面扫去,看向了人群中的马谡。刚刚她下去可是提点了他好几句,还顺带着帮忙把他旁边的那些女人给赶走了,他总能得个头奖吧?
谁知她一眼看过去,马谡竟有些失落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纸条,竟都是些黑白的!
荣欣懿心里一跳,那那张红色的跑到谁手里了?!
她眼神飞速在人群中扫过,见大家都把目光朝一个方向看了过去,便也跟着看向了那边,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唐海?!
竟然是她?!
宫歌感受到周遭传来的各色目光,不由得苦笑,这种被缺聚焦点的感觉,似乎可并不怎么好。
她拿出这张红色的纸条,伸出手来给荣欣懿示意了一下,道:“在我这里呢,荣二姐。”
荣欣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看上去又滑稽又难看。但她也是管理表情的能人,瞬间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笑道:“原来竟是唐姑娘拔得头筹,真是料想不到。那便请唐姑娘在上等席落座吧。得了这张纸条的人,可以不用参与排名。”
该死!
荣欣懿掩藏在袖袍底下的手指狠狠地陷进了肉里,眼神发狠地瞪着宫歌,这笑容看上去怎么看怎么牵强。
怎么会让她拿走了呢?马谡这个废物!自己都跟他了答案了,竟然还能被唐海这个贱人给拿走!
宫歌感受到荣欣懿展现出来的怒意,唇角轻轻勾了勾,直接拉着公孙宇就朝着前院去了。剩下那些人还得留在原地等着统计排名呢!
公孙宇感觉唐海这人作为自己的弟真的十分给自己长脸!
这独一份的宝贝都让她给拿回来了,虽然并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但只要加了这“仅此一份”四个字,公孙宇就觉得只能由自己拿走!
而唐海替他拿回来了这份荣誉,公孙宇感觉身心舒畅,十分痛快。
于是他又在心里暗戳戳地想:以后一定要好好罩着自己弟,千万不能让她受欺负了!
宫歌牵着公孙宇在前院的“上等席”坐了下来。公孙宇把玩着兔子灯,刚开始的那股新鲜劲儿童过去了之后,他也有些玩腻了这灯,便把它扔给了曲银。
“诶!你怎么这么厉害?竟能把那些书生都打败了,你时候上过学堂吗?”公孙宇和旁边安静喝茶的宫歌聊了起来。
在他眼里,家里只有和他一样的男孩子才能上学堂,就像他和他大哥,学习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只不过他不爱学。那些女孩子都只能呆在家里由女德先生教些列女传之类无聊的东西,可唐海今日能对出这么好的句子来,显然不是在家里自己学的,定是有人教过。
宫歌眸光轻闪,她上过学堂,甚至还学得很好,深得那位老先生的喜欢。
她执着杯子的手微微顿了顿,随即轻声笑道:“是啊,上过一段时间。”
“真的?!”公孙宇来了劲,“没想到你这样的女孩子也能上学堂!那你的同学呢?也都是女孩子嘛?”
宫歌目光温暖地看着公孙宇:“并不是,有男有女。”
“哦?那你们学什么?我也上学!可是我的同窗都是些男孩子,舞刀弄剑不爱读书,那讲课的老头子更是酸腐至极,念叨些之乎者也的玩意儿,听得我脑壳晕!你能对上这对子,想来你的老师一定很有趣吧?”
宫歌失笑,都能想象出好几个跟公孙宇一样的孩子在课堂上捣蛋的样子。她回答道:“老先生什么都讲,他是个很有学问的人,所以讲东西讲得很有意思,我时候很喜欢听他讲课。只是我时候也调皮,为此他还没少罚我呢。”
公孙宇没有想到唐海竟然有如此有趣的故事,于是攀上潦子扑闪着自己闪亮的大眼睛看着她:“真的吗?讲得要是真那么有意思,我也想去听听他讲课!你带我去看看他呗?你学问这么好,一定是他的得意弟子,带我去看看他,应该不算什么吧?”
宫歌唇角的笑意有些僵了,公孙宇看见她的眼底莫名地闪过一丝浓浓的悲伤,随即就听见唐海的声音道:“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我就带你去吧。”
为什么她要悲伤呢?
看这样子那位老先生似乎也还健在啊?
宫歌知道为什么。
她时候的文学启蒙老师,就是教导皇子们的太师,是开元极有声望的老学者,叫做陈新。
自己从和皇子公主们一同念书学习,又资聪慧,学什么都很快,陈新十分看重她,常常与她深谈。只是时候她确实调皮,总是怂恿着七哥八哥和十去薅陈老先生的头发和胡子,课上有时候也不好好听,光想着捣乱。
但每次她捣乱,陈老先生都会先严罚后开导,也不记仇,再见面了依旧是笑呵呵的样子。
她还记得十五岁生日那,陈老先生送了自己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环,嘱咐了自己一句话:“前因后果需自知,苦海无涯回头岸。”
她那时不明白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