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欢喜,势必就有人愁。
总有些看唐海不顺眼的人,此时此刻已经恨得牙痒痒了。
但这又能奈唐海如何呢?她现在已经是风光无两,谁都不敢去碰唐海的霉头。
这样一来,唐府是日日夜夜门客不断,热闹至极。只是唐府的主人,天天龟缩在府里,哪都不愿去。
已经是初秋,天气转凉了,前些日子送走了萧重月之后,宫天歌回来便顿觉这天气冷了。
房里早早地便燃起了银丝炭,烤得房间温暖如春。宫天歌窝在房里看着一本不知名的小书,看到有趣的地方还不忘圈圈画画,倒是十分舒适。
突然,青栀走了进来,在宫天歌身前跪地,禀报道:“小主子,刚刚地下城传来的消息,金参玉死了。”
啪嗒……
发出声音的是刚刚从宫天歌手里滚落的橘子。
“谁死了?!”
宫天歌惊了,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可却听见青栀又一遍重复:“地下城的袁立送来的消息,金参玉死了。”
“怎么回事?”宫天歌脸色顿时难看至极。那段时间的相处,倒是让宫天歌对金参玉的印象有所改观的,他不过是个混蛋些的二世祖,心倒是好的,怎么突然就……
“说是在赌场里和别人打起来了,送到医馆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行了,小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宫天歌站起身,沉着脸道:“备马!”
就算不为了和金参玉那段日子的交情,光是有人在她的地盘上闹事杀人,就够她出面解决的了。
更何况,金家那两个肯定也不愿善罢甘休。
不过,等宫天歌赶到了现场,却发现情况远比她料想的要复杂得多。
金参玉确实是被人打了,甚至打了他的那个人还被控制住了,焰羽军手段迅速,把那人直接绑了,送到了地下城的仲裁处。
可宫天歌坐在高位上看着这个凶手,脸色却难看至极。
这算什么凶手?!
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这人穿的一身乞丐装,瘦瘦小小的个头,头发也披散着,比金参玉还要矮上半截,还没有灵力,这面黄肌瘦的,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一个能把金参玉给打死的人!
就这样的一个孩子,怎么会被抓起来呢?
焰七在一旁,也是面有难色,低声对宫天歌道:“旁边都有人证,确实是他推了金参玉一把,金参玉倒地后便不起了。起初还以为是他装的,等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后送去医馆时,人就已经没了。”
宫天歌嗅到了明显的阴谋的味道。
可她怎么也抓不到在背后布局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这个人下手如此狠辣且精准,直接抓住了金参玉这个要害,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宫天歌上前检查了一下金参玉的尸体,尸体表面完好无损,也就是倒地时触地的后脑勺有一个肿块。
很快,金嫣凝和金世东也急冲冲地赶来了,看见一旁被一匹白布裹起来的金参玉,金世东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就要倒地了。
金嫣凝稍微冷静一些,可也是泪流满面地来,一进来就扑到了金参玉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宫天歌一个头两个大,直觉这一次她不会这么容易挺过去。
果不其然,待金世东缓过来之后,第一个看向宫天歌,冷冷地道:“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治好参玉?!参玉怎么可能就被一个顽童给杀了?!”
他愤怒至极,看见唐海一脸冷意站在那,恨不得把她抓过来狠狠掐住脖子质问,“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七品炼药师吗?!你就不能把参玉治好吗?他还这么年轻,你为什么不治好他?”
金世东激动地指着唐海,上前作势要打到她,被一旁的云逸尘眼疾手快地隔开了。
宫天歌冷声道:“虽然目前金参玉为何突然身亡,我还不清楚。但我能肯定的是,他被送到医馆时就已经……”
“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治好参玉!”金嫣凝大声打断宫天歌的解释,“之前参玉回府后就还是咳嗽又体虚,你一定是收了金家的钱,却没好好给参玉看病!”
宫天歌冷笑一声:“我有什么必要不给他好好看病?用来专门打击你们吗?这对我有何好处?!”
金世东也明白唐海的话,她确实没有必要在治疗金参玉上偷工减料,这对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可究竟是为什么?
几人也没有争论,只是冷冷地对峙着。良久,金世东才道:“这样争论不出结果。我金家也断不会让陷害参玉的人逍遥法外,我提议,请最好的仵作来验尸,昭告天下到底参玉是因何原因而惨遭此祸。不知唐姑娘可否同意?”
宫天歌的脸黑了黑,但除了这一条路,也找不到另外的方法能洗清她的嫌疑了,所以她也点了点头:“我自然同意。”
“那好!这请仵作的事,我自会安排,不知唐姑娘可有异议?”金世东看着宫天歌。
宫天歌眼神冷了冷,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自然无异议,想必金老爷也不会莫名给我扣个罪名。”
金世东冷声道:“自然不会!”
说罢,金世东袖袍一甩,指挥金家带来的人便迅速把金参玉的尸体抬进了马车,城内围观着的人也都陆续散去。
“小主子……”青栀担忧地上前,救治金参玉主子有多认真,她是知道的。她想金参玉突然遭此噩运,主子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更别说还要被金家的人这般猜忌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