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天歌吩咐好漠城的事宜之后,便和韩玉一同启程围洲,而宫域则是带着一部分医师,和赵七云一同前往沧州。
众人兵分二路,迅速出发。
很快,宫天歌便抵达了围洲。
围洲比起漠城来说,地理位置更偏南一些。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漠城已经覆盖上了厚厚的白雪,可围洲却还只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漠城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而围洲却还是一片繁华。
韩玉和宫天歌没有立刻去围洲的郡守府,而是选择在一家驿站住了下来。
二人正在驿馆里解决晚饭,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去郡守府。这时,隔壁的桌上便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谈论声。
“你也是来给金家送礼的?”
“怎么?你也知道金老爷又要娶妻了?你带了什么来?”
“唉,我就是听他们说金家这一次广开宴席,便想着拿些东西来试试看能不能在金老爷面前混个脸熟罢了。也不过就准备了个黄花梨精雕的太师椅……”
“哟!你消息看来不灵通啊?”
“怎么?”
宫天歌和韩玉耳朵都提了起来,饭都顾不上吃了,聚精会神地听着那边桌上的动静。
“不知道了吧?如今的金家,可不是金老爷掌权了!都是新太太在掌管着金家呢,你这送礼,可得贴着她的心意送啊!”
“什……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这女人还没过门吧?怎么就能执掌金家了?”
“嗬!人家有本事呗!”
韩玉抬头和宫天歌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啧!那怎么办?我东西都备好了,这消息一下子……”
“听说这个新太太是个炼药师,你要不去搜罗搜罗有什么好药材送过去?”
“这……明晚就是宴会了,这么短的时间,我上哪去找药材来?”
“这也就没办法了,不过啊,多说两句讨好新太太的话也好啊!”
“唉!也是也是!不说了,明天再看看情况吧。”
那边的对话就到此为止了,宫天歌和韩玉随意再扒拉了两口,便匆匆回到了房内。
“这个荣欣怡,果真是手段了得!”韩玉感叹了一声,之前几次看见她,还被唐海死死压制着,施展身手时更是处处受限,无论是金夫人还是金嫣凝,她都要小心讨好。
可这才多久时间,她竟然就成了金家掌门人了!
宫天歌冷笑一声:“可不一定是手段了得,或许是用了别的什么方法也说不定。”
“这话……怎么说?你是觉得荣欣怡用了操纵别人心智的药?”
“我只是猜测,毕竟之前金夫人和金嫣凝的表现都太奇怪了,让人不得不怀疑。更何况以我对金世东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好女色的人。”
“所以是荣欣怡控制了金世东他们?”
宫天歌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沉沉,半晌,才道:“若真是如此,那我们的处境就麻烦了。”
韩玉一听,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种情况,我们无凭无据的,也揭穿不出她的手段。”韩玉脸上也染了些愁绪,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宫天歌看上去却是稍稍比韩玉冷静一些,沉思良久,便道:“我有一个方法,但是现在得做些准备……”
……
第二日,到了傍晚时分,围洲最大的一座府邸门前车水马龙,府门围上了火红的纱幔,大门上张贴着的两个大大的喜字刺目地红。
金家外面围了一圈的百姓,都在路旁高声欢呼着,迎接路的那头慢慢悠悠吹吹打打过来的喜队。
金世东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火红的喜服配着他这张略显苍白的脸,看上去却没有丝毫的喜意。
旁边无数百姓在欢呼,还有纷纷往人堆里挥洒着糖果子和金银叶子的丫头,喜气洋洋的唢呐锣鼓声,还有他身后浩浩荡荡的车队,可这么多人在欢呼,却像是和他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似的。
宫天歌和韩玉混进了送礼的队伍里面,很快就进入了金家,都开始等着新娘子进门了。
“金世东这可是二婚,前妻死了都没过几个月呢,这就娶第二个了,也真是心大!”
韩玉本就是喜欢热闹的人,这些日子都在漠城忙得快压抑死了,今日难得遇到这么多人在闹婚礼,他这一张俊脸上都要放出光来了。
“这也不是人家心里愿意的!你看他的脸,跟个快病死的人似的,也由不得他嘛!”宫天歌也笑嘻嘻地在旁边看热闹。
她也是感觉在这里轻松了许多,如今他们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荣欣怡进金家了!
婚礼进行得很快,不一会儿,披着盖头的新娘就已经下了喜轿了,搀着喜婆的手,之后接过金世东手里的红绸。
外面围着的人群欢呼得更欢快了,一时间场面热闹非凡。
接下去就是烂俗的婚礼过程,看得宫天歌百无聊赖,恨不得抓着这两个人抓紧进来拜堂完事儿。
“这荣欣怡也是不容易,你想想,她还得费这么老大劲,嫁给一个自己不爱又老又丑的男人,还真是可怜。”韩玉在一旁看得连连摇头,啧啧惋惜荣欣怡的选择。
宫天歌嗤笑了一声,抓了一把旁边的瓜子,“你想想,她这么做可是手握这么大一个家族,把我们搞死也是几个月的事,这么点牺牲可不算什么!”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宫天歌磕完手中的瓜子,这对新人也开始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