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萧重月这么说,希翎十分委屈地低头哦了一声,然后才站起来慢慢吞吞地往外面走去。
萧重月有些无奈地,这哪是收留一个实力强劲的炼药师?分明是在路边捡了个半大的孩子!
“天歌,带着希翎在身边,是不是有些……”萧重月皱着眉头看向宫天歌,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宫天歌笑着挽上萧重月的胳膊,道:“希翎的炼药术炉火纯青,有他在我们这边绝对是一大助力,只不过他也确实是有些……”
哪是有些?
萧重月俊脸略微有些黑沉,分明就是个孩子!
方才他甚至想要在他们的房间里面睡觉!
萧重月不高兴地拉着宫天歌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沉沉的眼睛盯住她。
宫天歌被这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心下也有些好笑。
他这副模样,分明就像是个心爱的玩具被别人觊觎时浑身燃起防御抵触的小孩子,和希翎还难以分出高下。
“好了好了,他不就是个孩子吗?你还和他计较呀?萧少将军?”
萧重月轻哼了一声,不再理她,自己把外衫一脱便大喇喇地倒到了床上,用一张沉默的后背面对宫天歌。
“萧重月!你幼不幼稚?要是我们不带着希翎,他估计都没命走出宛州。你还要和一个孩子赌气呀?”
萧重月闷声道:“睡觉!”
宫天歌挑了挑眉毛,道:“好。那睡觉吧。”
话音一落,她明显就感觉到萧重月头顶上方的乌云更沉了。
宫天歌也不管他生闷气,脸上带着些笑意,自顾自背对着萧重月,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两个人静静地躺了许久,谁都没有睡意。
而宫天歌睁着晶亮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分外明亮,在她在心中默念到第三个数的时候,背后终于传来了一些动静。
在窸窸窣窣的一阵翻身之后,某人带着些闷气地哼了哼,长臂一伸便一把搂住了宫天歌的腰,轻轻一带便把人轻松圈在了自己怀里。
宫天歌清晰地感受到脖颈处被一阵炽热的气息喷洒,紧接着半边身子都软了,只能无力地伸手覆在他的手掌上。
萧重月的动作有些用力,轻松一带便让宫天歌感到了一丝疼痛。
“我不想他离你太近。”
良久,萧重月闷闷的声音才从宫天歌的头顶传来,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分外郁闷。
宫天歌心中有些好笑,扭了扭身子,让自己在他怀里躺得更舒坦一些。
或许是希翎身上的气息尤其诡异,让萧重月都无端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让他最难以忍受的是,希翎这个人天生对炼药师的吸引力!
他实在不想看见宫天歌在希翎身边时,朝他露出的那种带着关爱的眼神,像是她本能地就不会对他有所防备似的。
宫天歌轻笑道:“我看你也是个半大的孩子,居然和希翎吃醋。”
“我才没有吃醋。”萧重月不悦地反驳道。
“那你好好对希翎,别吓他了。他还是个孩子呢!”
“他哪是个孩子了?他明明就已经这么大了……”
“按灵兽的年纪来算,他还只是个幼年体呢!萧重月,你……”宫天歌嘟着嘴回头怒视着他。
突然,在一片黑暗之中,宫天歌敏锐地察觉到对面靠近的炽热温度,裹挟着他身上清冽的竹香,完完全全地将她包裹进来。
“萧……”宫天歌猝不及防地被他靠近,伸手挡住了萧重月的肩膀,可却也抵挡不住他的攻势。
唇齿相接的瞬间,便是城门倾溃,一路丢盔弃甲。
如同激烈的两军交锋,却是一边接连溃败,另一边气势汹汹,一路攻城略地,将疆土狠狠地纳为己有,将每一片土地上都烙印下了自己的印记。
哪怕有一丝半毫的抵抗,都会换来成倍的压力和反击,被死死地扣住细腰和下巴,再也不能退让分毫!
鼻腔和口腔里充斥着洌洌竹香,逼得宫天歌喘不过气来,却只能被动迎合,被死死扣住的身子再也不能动弹。
终于,猛烈的攻势缓缓变得平和,急风骤雨一般的吻最后,也化作了软绵绵的温雨和风,落在唇瓣上。
黑夜中,因亲吻而变得愈发嫣红饱满的唇,让萧重月的眼神愈发暗沉。
像是对待一件绝世真品,细心地呵护着每一处方才被啃噬得有些破损的角落,柔柔地舔舐摩挲着。
“阿月……”宫天歌的声音弱弱地响起。
“我可以带着他……”萧重月打断她的话头,道:“只是我不想你和他牵扯上太多。你只能是我的。”
别人不许多看!
像是要在宫天歌身上盖个戳似的,萧重月很不高兴地在她雪白柔嫩的颈项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咬出来一个红印子。
宫天歌心中欲哭无泪,这人就是个属狗的!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萧重月满意地看着这处红印,方才浑身不停往外散发出来的黑色怨气这会儿也都消散了,像搂着一个心爱的玩偶一般,紧紧地将宫天歌搂在了怀里。
宫天歌微微挣了挣,萧重月的力道极大,勒得她好不舒服。
可惜某人的手臂就和铁钳子似的,不管她怎么挣扎扳动都纹丝不动的,最后她只累出了一身汗,却一点都没有把他的手给挪开半分!
宫天歌刚想喊人,就听见萧重月发出了绵长的呼吸声……
睡着了?!
她刚刚废了那么老大劲,他居然就睡着了?!
憋闷着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