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徐杨柳在一起,估计是想挑拨我和徐扬帆之间的关系。”宫天歌低声道。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估计是到别处准备去了。”
宫天歌闻言笑容都僵了一瞬。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我去堵住他?”
“不行。今天我们的身份都太惹眼了,要是在这消失一段时间,太惹人注意反而不好。”
宫天歌沉吟了片刻,才稍微放松了身体,侧头和赵邯吩咐了几句,远看就像是二人在轻松地聊天一般。
她没有忽视身后那道一直紧紧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神色如常地对赵邯道:“你把她带来之后,青栀会去接进来的。”
“就算别人信了,你确定徐扬帆会信?”
“我会单独和他说这件事。”
赵邯有些担心,毕竟徐扬帆虽说看着是个柔弱书生的样子,骨子里倒真是个倔脾气,万一他执意认为就是他们联手害了徐莫天,那他们这些日子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可如今他也只能听她的话去做了。
赵邯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一会儿,马上就又有人围上了宫天歌。
徐杨柳这会儿身边没有人围着,宫天歌瞅准了时机立马走上前打了招呼:“徐三小姐。”
她礼貌地冲徐杨柳笑了笑,还友好地点了点头。说实话宫天歌的所作所为并未有什么不妥,只是这个笑容在徐杨柳眼中怎么看怎么刺眼,便牵强地笑了笑:“唐长老。”
“徐小姐往后有何打算?跟我提一提以后也好安排您的工作。”
你来安排?你有什么权力来安排我做什么,真以为自己就能管得了徐家了?
徐杨柳手指在袖袍内紧了又紧,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惹起的一肚子火压下去:“唐长老说笑了,往后我想做什么自会与大哥商量,哪用得着麻烦您呢?”
言外之意就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宫天歌像是没听出她的意思似的,接着道:“徐小姐不必客气,我做的也是分内之事,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就行了,扬帆他如今是家主了,你瞧他……”
说着,宫天歌朝着徐扬帆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道:“他肯定会比现在忙很多,到时候肯定也不能时时顾着你,你若是受了委屈或是想要找他帮忙,可不一定找得到他呢,所以啊,你来找我就好了,我一定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宫天歌一副自己是徐家女主人的姿态,让徐杨柳彻底怒了,她提高了几个度:“唐海你好大的口气!真把自己当徐家的长老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管我的事?我给你脸了?”
徐杨柳被她气得发懵,吼完了才发觉这会儿突然十分安静。
她在看见眼前这个刚刚还一副傲慢无礼的女人,这会儿突然低着头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时,脑子瞬间像被泼了冷水一样清醒了。
只听身后一个男声传来:“杨柳!休得无礼,唐长老是我徐家的客卿长老,也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能这样的态度对她?”
徐扬帆一得了空,就听见院内自家妹妹嚣张跋扈地冲着唐海喊出了刚刚那些话,又看唐海有些苍白委屈的脸,顿时也有些急了,生怕在场的人觉得自己对唐海不好,让人得了空去把唐海从徐家挖走了。
他快步走上前想把徐杨柳拉走,可却被唐海拉住了胳膊,只见她一脸委屈地摇摇头:“在这个场合闹开来不好,你打个圆场就过去吧,别弄得大家下不来台了。”
徐扬帆闻言,心里更是愧疚:“那我先过去那边了,你们在这好好呆着,尤其是你,不许冲动!听到没有!”
徐杨柳看着她这会儿小绵羊似的温顺表情,简直要被气到抓狂,她四下看了看,发现娄衣还没有出来打手势,难受得想要把唐海这虚伪的表情给撕开。
宫天歌看见了她的小眼神,知道定是娄衣还没有出现。
他能准备什么东西,无非是当时去洛水楼自己拍卖皇级丹时的一些资料罢了,只要外人不知道乔余深手上的丹药是自己给的,一切就都有转机。
看着徐扬帆走远了,徐杨柳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冷笑:“现在装成这个样子,待会儿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又会装成什么样子?嗯?”
宫天歌毫不示弱地回了一个笑:“我虽不是好人,但你又好得上哪里去呢?徐三娘?”
徐杨柳倒是不怕她说这个话似的,胸有成竹地环着手臂,“哦?互相拆穿?那倒要看看你抓住我什么小辫子了?”
她脸上挂着危险的意味:“还是说你这会儿是死鸭子嘴硬?你抓着我的小辫子又怎么样?我可是拿着你的命门呢,看看是谁先掐死谁?”
宫天歌嗤笑一声:“我没抓着你什么把柄,只是……”
说着,她往前凑近了些:“你确定,你抓住的是我的命门?”
“别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倒还让人看了笑话。”宫天歌退回了安全距离,确认时间到了,就转身离开了。
徐杨柳被她几句话说得有些慌张,胡乱看了看周边的人,就匆匆往后院的一片竹林赶去了。
“你确定是她给乔余深的那个丹药?”
“老夫确定,只是我实在找不到那日她和乔余深交易时留下的证据了,到时候可能……”
“找不到?!你不是说绝对能把她拉下来的嘛?怎么现在这么重要的证据找不到了?”徐杨柳原本娇俏的脸这会儿也被接二连三的岔子给弄得有些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