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人口中所言之人,此时正在赶往都城的路上。顾醒牵着那匹枣红骏马,走地不急不慢。本是两三天的路程,因为担心两人身体吃不消,便不觉放慢了些脚步。
待三人来到一处山坳时,老黄头已是有些困乏,便嚷嚷着要在此处歇脚。上了年纪的人就是这样,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着。
顾醒拗不过老黄头地坚持,便停下脚步,将枣红骏马拴在一颗歪脖子树的枝干上,自己则抽出短剑,四处巡视起来。虽说一路无事,但这似乎过于太平了些。
若说那龙首之乱无人得知,便是乡野村妇都要笑掉大牙。所以,这一路行来,显得太过于诡异。或许,是那暴风雨前地宁静。
顾醒从马鞍上将二丫头扶了下来,靠着歪脖子树坐下。虽说骑马省了些脚程,但一路颠簸,还是让人昏昏欲睡。顾醒顺手接下挂在马鞍旁的吃食和清水,递给了二丫头和老黄头。
那老马夫便是贱命一条,倒在歪脖子树旁的草垛上便呼呼大睡,就连那刺眼的阳光也全然不顾。对顾醒递过来的吃食充耳不闻,只顾着打着呼噜。
二丫头倒是一把接过,不久前在那客栈,虽说勉强吃了些,但只是掂了掂胃。一路颠簸,加上担惊受怕,早就饥肠辘辘,现在难得休息,便毫无顾忌地大口吃了起来。而她手中握着的东西,却是一刻都不曾松开。
顾醒此时百无聊赖,碍于眼前形势不明,也不敢像那老黄头一样,倒头就睡。只能靠在另一颗老树下,半眯着眼睛,稍作休息。
还未等顾醒将那块地皮坐热,一阵香气随风而至。顾醒抖了个机灵,连忙冲去摇醒老黄头。奈何这老头睡的太死,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
顾醒暗叫一声不好,此时三人在这山坳上,本就是顺风口。那阵香气随风而至,说明追来的人已是不远。若是此时硬碰硬,必死无疑。
眼见危险一步步逼近,二丫头看着焦头烂额地顾醒,不免也开始担心起来。而那老黄头,这时才悠悠醒转,含糊不清地问道:“什么味啊?这么香?”
顾醒连忙捂住老黄头的嘴,对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二丫头心领神会,蜷缩成一团,不敢有丝毫异动。
顾醒此时已是左右为难,突然灵机一动,缓步挪过去牵起那匹枣红骏马,俯身对两人说道:“我去引开他们,你们顺着这条路往南走,不出一日便能到都城。到时候你们去那青楼寻一名叫白琊的女子,她会安顿好你们。”
二丫头此时已是一脸焦急,不管不顾地说道:“你会死吗?我把这东西给她们,行不行?”
顾醒此时才瞧见那红布包裹下的物件,露出了一点浅白。随即笑道:“若是相信在下,不如给我保管,到了那都城,我便归还姑娘。”
二丫头毫不犹豫地递给顾醒,老黄头虽有些疑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事急从权,只能这般行事了。若是此时被那两人寻到,便是大家一同赴死的下场。如是想,便抱拳说道:“那就都城再会,保重。”
顾醒此时已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朗声说道:“切记,护二丫头平安,我们都城再见。”说完便轻拍马臀,纵马而下,不出片刻,便消失在两人视野之中。
待顾醒骑马疾奔出数里,那两名女子便欺身而至。只是她们并未徒步,而是不知从何处抢来了两匹骏马,正在拼命追赶。
那思烟眼见猎物出现,不觉轻启朱唇,“小弟弟,别跑这么急,让姐姐一顿好找啊。”
顾醒没有丝毫打趣心思,但还是回头说道:“姐姐福泽,小弟无福消受。若是跑的慢了些,恐怕连骨头渣都剩不下。”说完便又一记马鞭,重重打在那枣红骏马屁股上。
那马儿吃痛,却不如之前那般暴躁,反而心有灵犀一般,突然加快速度,将那两人狠狠抛在身后。
那楚南霜眼神锐利,刚才已见顾醒手中之物便是那寒鸦生辰纲中最宝贵的秘藏,便催促思烟莫在调笑,赶紧将那小子截下,拿到东西才是正道。
思烟从怀中摸出一枚漆黑药丸,顺着喂给了身下的骏马。那马儿吃了漆黑药丸,便如发了疯一般,开始狂奔起来。思烟不料药性如此猛烈,便俯身贴在马身上,渐渐追赶上了顾醒。
眼见前路一马平川,如此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便会被追上,到了那时,还不是任人鱼肉。如此一想,顾醒便朝四周望去。瞥见不远处有一座郁郁葱葱地高山,高山脚下有一条并不起眼地小道。小道旁是一条湍急地河流,不知流向何方。
因为此时急速狂奔,看的不真切,只能勉强辨认出或可同行。已是退无可退,便调转马头,朝着那条小道狂奔而去。顾醒此时已是打定主意,就算小道不能同行,还能遁入河水中,也能拜托眼前两人的追杀。
眼见顾醒临时变道,思烟胯下骏马却已是口吐白沫,无论如何拉扯都不能改变方向。那思烟有些恼怒,接着冲劲一跃而起,朝着顾醒变道处狂奔而去,竟是不比骑马慢上几分。
可怜那匹骏马已是口吐白沫,眼神涣散。此时冲速过猛,一头便撞在了一颗大槐树上,震地树叶纷纷掉落。而那骏马此时已是头骨迸裂,鲜血混杂着白浆悉数流出,倒地不起。
许是还没死透,马鼻喷着粗气,只是有出无进了。这一幕被顾醒瞧在眼里,只是一声哀叹后,便又举鞭挥下,打在马臀之上。
饶是思烟姑娘轻功了得,却不及顾醒胯下快马,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