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办起事来也方便许多。柳轻眉从恍神中抽离出来,简单整理了下甲胄,便往内宫深处走去。不盏茶的功夫,柳轻眉便来到了一处别致的庭院,此处山围水绕,宛如桃源一般。只是与这些景致格格不入的是,那一列列黑衣黑甲的禁卫,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与柳轻眉的甲胄不同,这些禁卫更先肃杀和冷峻。他们黑衣黑甲,手持肃棒巍然而立。狰狞面具遮住面容,让人望而生怯。柳轻眉缓步向前,在离庭院不远处单膝跪地。复手禀报道:“国主,明月楼主此时已在追凶路上,不能赴约了。”门内久久无人应答,过了半晌一个太监打扮的老头才缓缓走了出来,对柳轻眉说道:“国主已然知晓,你且退下吧。”柳轻眉也不多话,起身行礼后便转身离去。
待她走后不久,一名衣着随意,披头散发,手中还拿着一本泛黄书籍的中年人缓步走出,来到门栏前伫立不语。看见来人老太监突然跪倒在地,复手询问道:“禀国主,您有何吩咐?”那人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的书,喃喃自语道,“这书中情节,怎这般巧妙。这你来我往,不似凡人能寻啊。”
老太监微微思索后回禀道:“那国主的意思是,让人跟上去看看?”那中年人突然合上手中书籍,对身边老太监说道:“趁着雨夜,不如添点光亮,寡人看书有些乏了,需要点新鲜故事解解闷。”老太监应允下来,转身对旁边一名黑甲禁卫耳语了几句。那人听完便疾步走了出去。这时老太监才转身对国主说道:“陛下静待,故事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中年人这才伸了个懒腰,慵懒转身往屋内走去,老太监慌张却不慌乱的跟上,缓缓将房门拉拢,此处庭院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就在柳轻眉走出门后没多久,一名黑甲禁卫便追了上来,对她说道:“启禀统领,国主有令,命你紧随其后,并将经过按时回禀,不得有误。”柳轻眉复手领命,便转身疾驰而去。此时她虽然不知国主用意,但也猜到跟纳兰又关,不觉心头一紧,便向宫墙外奔去……
此时的罗休和赤心两人已经逃出了都城,正向着孤啸山庄的方向奔去。只是赤心在刚才被纳兰埋下的暗桩伏击,腰眼处被短箭射中,正往外淌着鲜血,面色也在逐渐变得虚弱。而罗休因为要带着她,速度也降来下来,不时回望看有无人追了上来。
赤心此时虽然身受重伤,但心智尚且清醒,便对罗休说道:“纳兰已然上当,我们保持这个速度,想必他不久后就能追上来。那时只能由你挡住他了。”罗休摇头叹息道:“你怎如此不小心?还能遭了道?”赤心摇头说道:“那人出手迅捷如风,又被这大雨掩盖了气息,我走的匆忙未察觉分毫,便着了道。”
“那你瞧见那人容貌没有,或者功法路数?”罗休虽有担心,但依旧冷冰冰的问道。赤心摇了摇头,似再说下去便
会伤了元气一般。罗休也不再追问,便带着赤心继续赶路。
而此时的纳兰跟那暗桩碰头后也不耽搁,就顺着赤心的血迹一路追了过去,只是这一直下个不停,将血迹冲散的七七八八,找起正确的方向确实费了些时间。好在没有料去,大方向是往孤啸山庄。纳兰也不再犹豫,加快速度便追了上去。起后不久,柳轻眉也追了上来,凭借官家衙门独有的追踪术,循着两路人的方向,也追了上去。
就这样一直路追一路逃,天色不觉已有放晴的迹象,下了一夜的瓢泼大雨被渐渐收拢,慢慢缓和了下来。经过一夜的长途奔袭,罗休和赤心两人已然疲惫不堪,便在路上寻了一处山洞,准备等雨停了再走。待来到山洞,赤心才哇的一声吐了口污血,整个人突然瘫软在地上。
罗休见状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是浅浅看了一眼,便从腰间冒出一个木头瓶子,导出一粒黑色的药丸让赤心服下。自己则走了出去,一会功夫便拾取了一些柴火回来。待火堆生起,赤心的面色也缓和了几分。罗休便又出去打了几只野兔子,刮毛剔骨后便烤了起来。
许是从一夜的惊心动魄中缓和了过来,赤心的肚子嗷嗷的叫了几声,她也恢复了往常玩世不恭的样子,吐了吐舌头。罗休依旧面无表情的烤着兔子,只是将手里烤的快好的那只递给了赤心,让她等冷却后再吃。赤心估计是饿坏了,也不等兔子完全冷却,便抓着兔腿开始撕扯起来,只是偶有被烫到,便龇牙咧嘴的嚷嚷两声。
罗休全然充耳不闻,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手里的兔子,等冷却后便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赤心吃完手里的兔子,找洞内的干草擦了擦手,转头对罗休说道:“就算这种情况,你还要吃的这般讲究?”罗休也不答话,只是这么默默的吃着。吃完后往身上抹了抹,站起身往洞外走去。
雨后的阳光洒下,大地有种被烘烤的泥土芬芳,这是雨后独有的味道。看着罗休走了出去,赤心自觉没趣,便站起身来跟了出去。经过短暂的调整,赤心的精神和体力已经恢复许多,伤口经过短暂的包扎后,已经对赶路没任何影响。罗休也不再顾及赤心有无跟上,突然加快脚步往前奔去。
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片茂密树林,这条路罗休走了不知多少次,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走过去,但此时他却对这片树林产生了一丝恐惧。这种没来由的恐惧突然萦绕心头,似又若无,让罗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