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两人反应,周遭围观的人已踊跃开始了下注,而这海碗里似乎并非是色子,而是另外一种东西。瞧着其余人如此疯狂,看来这场赌局的赌注也绝非寻常之物。
就在冥尊和易南星犹豫之际,不知从何处窜出了一名矮小青年,弓着身子拿着竹篓绕了一圈。那周遭人手上分明拿着红蓝两色的纸片,纸片上还点出了他的姓氏,以示区别。
那矮小青年经过冥尊跟前时,刻意停顿了下,将此人没有下注的意思,便又继续往前走去。走完一圈后,他的竹篓里已经被红蓝纸片堆满,足见这些人的疯狂。
趁着矮小青年分拣之际,那摇动海碗的汉子按在海碗上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慢慢抬起,已经快临近最后一根了。冥尊却瞧见这汉子不时地望向矮小青年,似乎在等待着他将红蓝纸片分开。
冥尊也顺着瞧了过去,看见那矮小青年手速如飞,不出片刻就已分拣完毕。那汉子见状嘴角扯出一抹讥笑,在最后一根手指离开海碗的时候,另一只手猛地将海碗揭开,这下面赫然是六颗两色股子,正以三红三蓝的方式呈现。
那汉子似乎早就预见了这种结果,却不得不憋着笑意,略带歉意地说道:“没办法,庄家通吃。”说完便让矮小青年将那些纸片全部搬回赌坊内,又准备开始新一轮的下注。
冥尊和易南星自然瞧清楚了这里面的把戏,刚才那汉子分明是用内劲让海碗的股子翻了个面,才有了这么个效果。刚才周遭的众人见此,有的垂头丧气,怪自己手气太差,已悄声离开。有的呢似乎还想再搏一搏,嚷嚷着再来。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人觉着庄家有鬼,便要上前查看。
可不曾想,那矮小青年一改刚才谄媚神色,上前就是一脚,厉声喝道:“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滚。”吼这一下子,可把刚才踊跃下注的人吓得不清。
那汉子瞧见这些人被震慑,扯了扯嘴角,走上近前一巴掌扇在矮小青年脸上,嘴中骂骂咧咧,“怎么办事的,把客人吓到了怎么办?”说完就对着众人赔起笑脸。
这一唱一和拿捏的分毫不差,看来这两人对此事已经驾轻就熟。这哪里是赌,分明就是明抢嘛。可那围观之人瞧着汉子笑意中透着的不善目光,有些也不再继续逗留,开始慢慢散去。而那些不信邪的,又开始叫嚷起来,要再试试手气。
汉子似乎较为满意,一把将矮小青年提了起来,冥尊分明瞧见那青年嘴角抽动了下,看来这出“双簧”起到了预期效果。那矮小青年也不含糊,连声附和道:“对不住对不住,格外里面请,里面请。”
冥尊心中略有嘲弄的一笑,也顺着人群走了进去。殊不知,那汉子和矮小青年,此时望着众人的背影,露出一副看着“待宰羔羊”的神色。这些沉迷赌博之人,终究会被他们一网打尽。
可他们随即又流露出焦虑之色,因为此时的落花赌坊中,有一个外乡老头,正在其中大杀四方,似有将他们赌坊“连根拔起”的意味。若非如此,他们又怎会在这外面如此揽客。要知道,凭借着他们赌坊的声望,哪里会干出这等勾当,都是等着肥羊上门。
可如今,来了这么个刺头,实在让人不得不出此下策。
等到冥尊和易南星一前一后走进赌坊,顿时被那气海翻腾的喧嚣呼喊声给来了那么一下子,有些愣神。没想到在外看着不起眼的赌坊,走到里面却是这么与众不同。
许是落花赌坊主人独特的爱好,赌坊内并未如寻常一般,乌烟瘴气,而是匠心独运,设计了来往通行的小桥流水。而在两座小桥旁,都有一根桂花树耸立其间,偏僻落花坠,不似凡尘美景。
这种独特的用心,实在难以跟赌坊联系在一起。走过小桥,便瞧见了赌坊一桌桌别开生面,有色子赌大小,有推牌九,还有划拳论输赢。每一桌前坐庄的都是一名貌美女子,衣衫轻薄,半遮半露。
冥尊放眼望去,一片“春意盎然”。看到此处,冥尊才明白,这落花赌坊,果然名不虚传。
再往里走,就是一间间别致小屋,门外挂着二十四节气,以示区别。从外瞧去,每一间内都赌的热闹非凡,但却有了些私密性,从那些人的衣着装饰来看,并非寻常百姓,许是城中的商贾贵人。
再往前走,便瞧见里三层外三层人将一处空旷处围的水泄不通,听着声似乎有一名老者正在豪言壮语,“来来来,与老夫大战三百回合。”此话说完,那些围观群众皆是欢呼,似乎比自己赢了钱还高兴。
那位于人群正中的老者似乎非常享受这种山呼海啸的簇拥,用略带懒散的嗓音说道:“来来来,一起上,省得老夫烦心。”老者说完就瘫在赌桌上,眯起眼睛,翘着二郎腿,一副“任你多少人,老夫全然不惧的模样。”
原本跃跃欲试的几人,瞧见老者这般嚣张,生出了几分退意,反倒更加助长了老者的气焰。让一旁围观的众人更觉老者神乎其神。而在最外层,已经有一众落花赌坊的打手为了过来,慢慢渗透在人群中,注视着场中的一切。
此时已凑到最前面的墨野和易南星,显然已经瞧见了彼此。待看清那瘫倒之人,对视一笑,非常默契地一拍赌桌,两方坐定,与那老者形成掎角之势。
老者见有大鱼上钩,坐起伸了个懒腰。眼睛半睁半闭地打开,却只瞧见两人。就有些无精打采地说道:“就两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是不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