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任在镇守府中,不便多言。便将此事压在心里,想等着出了大门再说。
李校尉闻言也不推辞,起身抱拳道:“事不宜迟,那属下这就前往,先行告退。”说完就朝着三人招了招手,转身向着大门走去。
镇守却在此时轻咳了声,“李校尉,别急着走,我话还没有说完。”
黄万里三人此时看向李校尉,明显觉察到他有一丝不悦,却在转身时换了一副恭敬的模样,抱拳问道:“镇守大人可还有何吩咐?”
“此去路远,你们几人就去后院马厩领几匹马,快些赶去吧,我怕晚了,会出生出什么乱子,那可就不好了。”镇守大人突然展颜一笑,一副体恤下属的模样。可在黄万里看来,这分明是笑里藏刀,不怀好意。
镇守大人说完,朝着刚才领路的男子一摆手,“刑官家,带他们去吧。”说完便再次端起茶盏,放在鼻下,似乎在享受这个味道。
那被唤做刑管家的男子,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领着众人走了出去。四人快步跟上,来到马厩,挑了几匹不好不坏的马,就匆忙上路了。黄万里走在最后,却感觉芒刺在背,身旁李校尉轻声提醒,“别往后看。”
待走出老远后,李校尉才暗松了口气,“这老狐狸,不知道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可是此人与我们骁骑将军不对付?”陈阿三一副了若指掌的模样,连忙应声道。黄万里却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中暗讽道,“什么马屁都要去拍,也不怕拍到了马腿上。”
不曾想李校尉并未呵斥,漠然点头后,不禁一声长长叹息。
这可把黄万里气的够呛,连忙追问道:“校尉大人,那我们不听命行事不就行了?如此卑躬屈膝,岂非军旅所为?”
“我又何尝不想呢?这本不该我管的事情,非要加急修书来请。这若是被将军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啊。”李校尉似乎有些犹豫,明知不可为,却是偏偏有些无可奈何。
“宽心,到那时我们哥几个替你扛下来便是。是吧?”陈阿三说着还用手肘挤了挤程功和黄万里,前者似乎才反应过来,连声称是。后者却是有些气急败坏,使劲一夹马腹,惹得那匹吗将前蹄高高跃起。
李校尉似乎想通了什么,突然抬手扬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探便知,走。”
殊不知,此时镇守府中,镇守大人已从正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多了几分红晕,“刑官家,他们走了吗?”
“回禀大人,已经出城一会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应该到了。”刑管家躬着身,面无表情地说道。
镇守大人冷笑出声,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今日孟兰节,算是便宜他们了。只是等那老小子回来,这事非得跟我说道不可。只是,他能回来吗?如果回来了,此处已经仅在我手,哈哈哈哈哈哈”
刑管家没有继续言语,却是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狠厉之色。
…………
黄万里三人跟着李校尉,快马加鞭地向着七里坡奔去,一路上却是一个人都没见着,只是两侧蒿草越来越深,隐隐透着某种诡异。李校尉毕竟久经沙场,随即勒紧缰绳,抬手示意三人停下,翻身下马,趴在地上,附耳听去。
随着他这一听,李校尉脸色大变,双手还隐隐有些颤抖。三人有些不解,便凑上前问道,“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李校尉却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黄万里也学着李校尉附耳听去,只听见不远处传来轰隆隆地响声,似乎有人在此聚集。当他起身时,李校尉似乎稳住了心神,这才沉着脸说道:“没想到,这镇守心肠如此歹毒,是要置我等于死地啊!”
“何出此言?”同样附耳倾听的黄万里,有些疑惑地问道。
李校尉也顾不上马,将三人一拽,就往一旁地蒿草丛中钻去,待确认周围没有异样后,才小声说道:“记得刚才我说过,今天是孟兰节?”
“对啊,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陈阿三有些急躁,似乎想要前往七里坡看个清楚。
李校尉突然抬手给了陈阿三一个大嘴巴子,直抽呃他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地。瞧见李校尉这般生气,三人也不敢继续嬉皮笑脸,也都安静了下来,等着听,所谓的“下文”。
李校尉朝着四周一阵乱瞄,不知在想看个什么名堂。待确认周遭没有异样后,才继续说道:“你们三个愣头青知道个屁,镇守想将我等骗来此处,做那些百姓的活祭品。”
这一句可把三人吓得够呛,此时黄万里和陈阿三都有些手抖,可程功却将手按在了刀柄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李校尉一把将程功拉到近前,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想害死我们吗?”
可程功却是不管不顾,似乎要出去跟不远处的那群人拼个你死我活。黄万里和陈阿三拼命压住程功,却是有些吃力。就再三人纠缠的时候,李校尉却有些颓然地说道:“我早该想到了,程功,你家乡曾经可是信奉珈蓝寺?”
闻听“珈蓝寺”三字,程功突然软了下来,跪倒在李校尉面前痛哭起来。只是声音压抑着,不知为何。这一转变将黄万里和陈阿三吓了一跳,两人心中皆是暗道:“这珈蓝寺有何魔力,竟能让人闻之流泪?”
李校尉没有理会两人的诧异目光,只是一把扶起程功,漠然说道:“可惜,都毁在了蓬莱仙山手里。如今,这邪魔外道出现在这里,我也想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