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侧身向前,手腕一番,往纳兰的脖颈处勾了去。顾醒看的真切,这一勾倘若真的勾中,那么这人将立刻身首异处,当场气绝。但纳兰将墨野出手,并未慌乱,只是轻抬了下持剑的右手,便轻松挡去墨野致命一击。
顾醒看到这里,暗自叹了口气。只是此时他看的全神贯注,并未察觉身后已有人在暗处静静的看着他了。墨野一击未中,也不气恼,只是双手握着那兵刃柄处,双手一分,两只手便出现了两把一模一样的“断星恒”。
纳兰看到墨野此举,微笑着说:“那么我也要开始认真了。”说完便从剑鞘中抽出长剑,将剑鞘钉在了大殿内的漆红立柱上。这长剑印着烛火摇曳,闪着妖异的光芒。纳兰抖了个剑花,便迎了上去。
见两人打斗在一起,罗休和赤心并没有要援手的意思,反而是往后退了数步。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那般凝重,似有什么心事一般。纳兰自拔剑出鞘后便攻势凌厉,只是他出剑路数并不似寻常,让墨野好一阵头疼。
只见纳兰纵身向前刺向墨野面门,待要到身前时突然飞流直下三千尺,手腕一抖刺向了墨野腰眼,墨野只能收了攻势回身抵挡。纳兰将墨野有了防备,便右手换左手,闪身到了墨野背后,似情人间亲昵般,向墨野后颈斩去。
墨野虽来不及收势,但除挡住腰眼的兵刃外,另一只手便向身后挡去,堪堪挡过纳兰的一击。纳兰一击未中,并未恼怒,又如滑蛇般游走,在各个方向对墨野发动了凌厉的攻势。
饶是墨野双手持刃,也只是堪堪挡下纳兰的剑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战况一路陷入胶着,纳兰打的游刃有余,墨野招架的越来越吃力。就再墨野将挡住纳兰劈砍的一瞬,纳兰剑锋一转,划过墨野手臂,留下了一道数寸的伤口,往往冒着血。
看到墨野吃亏,赤心有些按奈不住,想要跃上前去帮忙。罗休拦住她摇了摇头,自己则从腰间摸出酒葫芦灌了一口,再抽出木剑,跳入场中。
纳兰见罗休加入战局,也不再贸然进攻,而是退后了几步,等待着对面两人的攻势。顾醒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突然被一人从后制住,想叫也发不出声音。待看清来人,顿时心里开始忐忑起来。这人面遮黑纱,一身黑衣,在这人身后站着的,正是孤啸庄主。
顾醒不知此举为何意,但对方并无下一步动作,就只能僵在当场,继续看殿内的刀光剑影。自罗休加入战局后,在两人的夹击下,纳兰刚才那不能从容,但仍显得游刃有余。只是攻防双方互换了角色,纳兰变为了招架的一方。看到此景,赤心才暗暗松了口气。
但顾想的余光瞟到孤啸庄主,虽然夜深微暗,她也带着面具,但眼神里的焦灼之情不经意间流露无遗。她看的是罗休,明明两人已占了上风,为何还会这般担心?难道有变数不成?
就在顾醒疑惑之际,
罗休和墨野全力一击逼退了纳兰,双方分列大殿两端,也不再贸然出手,就这般对峙着。夜风起,吹着火烛摇曳。突然顾啸庄主在那黑衣人耳边说了几句,那黑衣人便闪身离去。孤啸庄主此时正微笑看着顾醒,似殿内的一切与她无关一样。
不多时,黑衣人便带着两个人出现。顾醒几乎要喊了出来,若不是此时的他被制住不能动弹,一定会飞奔上前去拥抱二人。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顾醒埋藏在心底最后的温暖——姑姑伶仃和小戚。黑衣人将两人带来后,三人两两四目相对,热泪盈眶。
一直不曾说话的孤啸庄主压低声音说道:“没想到纳兰已达八阶上品,再缠斗下去,殿内数人皆会死于他剑下。我没有必胜的把握,没想到棋差一招,输在这里。但这两人,将是计划延续的关键,将她们交出,纳兰定不会再赶尽杀绝。至于你,就乖乖看着就好了。”
顾醒顿时明白孤啸庄主想要干什么,拼命用内劲想冲破这束缚,但却无济于事。而伶仃和小戚两人也被制住,只是眼泪滴落,也说不说一句话来。顾醒此时天旋地转,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一切,便犹如困兽般倒在地上嘶吼挣扎,只是这么抵抗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而纳兰和那两人的战斗,也陷入了白热化的阶段。纳兰白衣为见一寸殷红,反而是墨野和罗休已添了几处新伤,不过两人配合默契,势必要将纳兰斩于殿内。但就在罗休要得手的时候,墨野突然转身,一脚踢向罗休的胸口。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不仅是罗休和赤心不知所措,就连场外的顾醒和孤啸庄主等人也是面面相觑。只有纳兰气定神闲,收了剑招,负手而立的说道:“你们真以为,我会一人独身前来?”
许是刚才那一脚太过突然,罗休躲闪不及被踢出老远,幸好被赤心接住,吐了口血并无大碍。但身体上的伤痛怎比得上心里的震撼。曾经朝夕相处的数十载的故友,此时大敌当前突然临阵倒戈,让顾醒想起了那一夜。
那一夜,就是这身穿白衣的人,亲手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让自己一夜间家破人亡。如今,这人又在自己成长的地方,再次上演同一场桥段,只是倒戈的人不再是那明月楼主,而悉心教导顾醒武功的师父——墨野。
顾醒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也不会明白,为何会出现这么不可思议的一幕。但从纳兰的言语间可以得知,这一切似他早有安排好的,只是到现在才来揭开这神秘的面纱。
孤啸庄主从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