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姑娘面如死灰,漠然摔倒在地,自语道:“完了,全完了,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顾醒回身看了看她,又望向树大夫,“虎毒不食子,你竟是如此丧尽天良,不可救药。”
“小小蝼蚁,简直可笑。我容忍你,你才有资格在我面前如此嚣张,我要杀你,不过弹指间,你可明白?”树大夫说完,随手一挥,那周遭的灰白蚂蚁便朝着顾醒和莺莺姑娘涌了上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莺莺姑娘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抢过顾醒的短刃,在手臂上一划,顿时鲜血如注。顾醒连忙夺过短刃,厉声喝道:“你要做什么,此时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可让他吃惊的是,当莺莺姑娘的血滴落在地,那血灰白虫子却如潮水般退去,似乎对着血非常忌惮。未等顾醒开口,树大夫已率先开口说道:“你居然懂得以血避之?”
莺莺姑娘却是面露惨白之色,幽幽说道:“我不过想验证一下,如今一切都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你究竟懂不懂,这所谓的血浓于水,不过是世俗的牵绊,你不要阻我长生之道。”树大夫手舞足蹈地咆哮着,已是歇斯底里。而陈浮生那边趁着这个间隙,将那几名白衣祭司,全都斩杀当场。
与老黄头对敌的县尉大人,此时满身皮肤全部龟裂,满身破碎衣衫已被鲜血浸透,蹲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停。
顾醒一把扯下一块衣袖,在莺莺姑娘手臂一裹,沉声道:“你在这里等着,哪里都不许去,听到了吗?”双眼涣散无神的莺莺姑娘,茫然无措的点点头,不知是患得还是患失。
老黄头一把抓起顾醒跳到陈浮生旁,仰头望向树大夫,“事已至此,你还不收手?”
树大夫似乎已觉察到退无可退,也顾不得许多,迅速抢过盒中血虫,仰头一股脑全都生吞了下去。顿时双眼圆睁,倒在地上痛苦的扭动起来。而身旁的白衣祭司,却依旧立于原地,纹丝未动。
半晌后树大夫停下扭动,缓缓站起身。此时的他浑身散发这热气,皮肤也逐渐变成血红之色,不知还会有什么变化。没有半点犹豫,树大夫冲到一名白衣祭司身前,一口就咬住了那名祭司的脖颈,开始疯狂吮吸起来。
将那名白衣祭司吸成人干后,又朝着另一名冲了过去,开始大口喝起血来。老黄头瞧见此景,却是阻止了想要出手的陈浮生,“无妨,他大势已去,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为何?他现在如此癫狂,不会再生出什么异变?”陈浮生仍是有些不放心,疑惑不解的问道。
老黄头却拉着两人往后退了几步,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放心,我何时骗过你们?”
顾醒和陈浮生默契对望,皆是摇头一叹,心中暗道,“前辈,你满嘴都没有一句实话,从头到尾不都在骗人吗?”但既然老黄头如此说了,姑且再信他一次。
树大夫将那几名白衣祭司吸成了人干后,开始疯狂撕扯自己的身体,丝毫不避讳在场众人的目光。树大夫周身皮肤开始泛起红晕,随着几声脆响,树大夫周身皮肤开始从头顶龟裂,慢慢脱落下来。
当他从皮下露出冒着热气的皮肤时,那双血红的眼睛也开始审视这三名看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