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士不知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是堂上之人有些乏了。儒士并没有着急通知下一队比武,让一些早已摩拳擦掌的江湖草莽好一阵焦躁。
就在儒士思量再三准备开口安排下一场比试的时候,一个侍从匆忙跑来在儒士耳边嘀咕了几句。儒士顿时陷入沉思,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见儒士并没有反对,侍从领命而返。而儒士则走到众人中间,清了清喉咙说道:“目前已比试两场,相信各位都跃跃欲试,但现在准备变一种玩法,改武斗为文斗,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儒士此话一出场中顿时一片骚动,有些早已准备大展拳脚的江湖草莽有些压抑不住,却被身旁之人拉住。有些则骂骂咧咧,不知何处的污言秽语。
儒士充耳不闻,只当他们发发牢骚。毕竟在明月楼的底盘上,任谁也不敢造次。见众人逐渐安静下来,儒士才面带笑意的说道:“说是文斗,其实也不尽然。若是让各位挥毫洒墨,那岂不是太过于‘屈才’了?”
儒士说完便冷着脸戴着诡异的笑容看着场中众人,顾醒此时已然察觉,这人必然没安好心。这所谓的文斗,可能比刚才的武斗更加凶险万分。
这时有人终于按奈不住开口问道:“既然儒老说要文斗,不知该何种斗法,说出来也让哥几个长长眼。”儒士双目如刀,剜心挖骨般环视了众人,看得每一个人都心惊肉跳。待没人再有言语后,才冷冷说道:“所谓‘文斗’,实为题诗。但题诗的地方,确不是宣纸或竹简上,而是九渊凶兽身上。”
待儒士说完,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且不说能不能些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诗句,便是在这九渊凶兽身上刻字,便不是常人所能为之。
儒士见众人皆露出惊惧之色,不免有些玩味。便接着说道:“还有一条最重要的规则,那便是刻字的凶兽,不能断气。”众人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纷纷开始大声质疑起来。
儒士见此也不说话,只是轻轻跺了跺脚,顿时场中开始剧烈抖动,众人皆是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儒士之前露了一手,已是震慑了许多人,如今这一脚,更让人不得不乖乖闭嘴。
儒士并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意思,又补充道:“若各位有不愿参加者,大可弃权离开。明月楼绝不阻拦。若没有异议,各位便随我来。”
说完转身向着内堂一处帷幕后走去,在场众人犹豫片刻,纷纷加快脚步跟上儒士。儒士听见身后熙熙攘攘的脚步声,面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
顾醒也夹杂在人群中跟了上去,饶过帷幕后世一条幽深的长廊,长廊两侧挂满了名贵的夜明灯。这种灯是用九渊特有的蛟龙骨髓作为灯油,再配上雪上之巅的烛龙草拧成灯芯,才有这万年不灭的效果。
顾醒看到这奇特景象不禁啧啧称奇,而那些江湖草莽也在
这长廊中渐渐迷失。忽然间,儒士的声音从遥远的尽头传来,将流连忘返的众人从蜜獾中震醒。那声音由远及近,飘然悠远,只有淡淡数语,“若是被迷,那便再也出不去了。”
此时有知情者开口说道:“这灯应是那‘夜明灯’,九渊大地际垢沼泽深处有墨玉蛟龙出没,古有传言此物极尽淫邪,其骨髓燃灯必迷惑人心智,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油尽灯枯。”
待他说完,便有人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你既然知道此物,可有解救之法?”那人愤然挣脱,抖了抖衣衫才说道:“没有,只能靠自己的定力。”
待话音落时,儒士悠远之声也从远处传来,亦是言简意赅,“一个时辰,各位保重。”说完便再无声息。此时长廊内众人皆是一惊,有些人已经开始露出绝望之色,但有的人则在调理内息,开始向尽头走去。
顾醒下意识的观察四周之人的举动,定力和内息稍微弱一点的已经开始渐渐迷失,而那些实力强劲的则已稳住心神,缓步前行。顾醒已来不及多想,将不通和尚传授的心经在心中默念,顿时灵台清明,也依葫芦画瓢,向着廊道尽头走去。
此时儒士正在一处密室中看着长廊中的一切,在他看来,若是连着简单的考验也过不了,那去了“文斗”也不过是送死。不如这样先筛选一批出来,也省时省力。
刚才还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的众人,开始有序地排成了长队,由定力和内息最为强劲的为首带路,后来者则顺着前者脚步,低头前行。
不仅是气味,还有视觉也会被干扰。顾醒已经看到有人抱着廊柱开始做出奇怪举动,还有人则痴笑着流下哈喇子,场面陷入极其尴尬地境地。
此时已形成泾渭分明的两派,实力高下立见。不多时,顾醒随着人流便走到了长廊尽头,而儒士已在此恭候多时。本来数百之众,如今只剩下不足二三,可见滥竽充数之辈何其多。
儒士微笑着朝通过考验之人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恭喜各位通过明月楼入楼初试,请各位随我来。”儒士这番话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但随后的话语便解开了疑团。
儒士将众人领到了一处空旷之地后,便停下了脚步。同时拍了拍手,段天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儒士走到段天身侧,开口说道:“为了公平起见,明月楼会委派一人进行监督,而刚才身死的几人,便是居心叵测之辈。不用猜测,这便是明月楼的规矩。”
儒士说完后,段天便随着儒士继续往前走,而身后众人皆是长吁了口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