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大雾弥漫,在陈国与楚国的长江交界处,一场战斗正在进行。
陈军在程武的指挥下,前排拿捏盾牌,后面的陈军手持武器跟在后面,慢慢的向岸上高地前进。
这一幕已经被翁平看见了,看着下面为数不多的陈军,翁平拔出了佩剑,大叫一声:“一队!冲!”
“一队”其实是刚才翁平刚刚分配好的,没有将领,只是单纯的分配人数,方便指挥而已。
主将的命令的一出,一队的士兵们争先恐后的爬上土坑朝着下面的陈军冲了过去。
本来上岸的陈军就不多,又被弩箭射死了大批的士兵,剩下正在往岸边高地前进的陈军完全就是在探路。
一队的楚军快速冲到岸边,士气高昂,把原本军心就不太稳的陈军队伍给冲散了,楚军只要见到不是己方军队的服装就举剑就杀。
有些陈军还没有见到楚军的样子就扔下盾牌落荒而逃了,陈军被莫名的恐惧给吓怕了,刚刚前进了一点儿的距离又退了下来。
而且楚军已经冲进了陈军的防线之内,两军交战乱作一团,不过好在楚军人数较多,占据优势,陈军则是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退到江边了。
就在这个时候,翁平再次下令:“传令!让一队撤回来!”
旁边的士兵一愣,疑惑道:“将军,现在正是我军大开杀戒的时候,撤回来做什么?”
翁平瞥了一眼那个士兵,说道:“要是把岸上的陈军都给杀没了,他们或许就不会再继续增派援军了,之后再想找陈军打仗,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行了,快下去传令!”
说完,士兵立马跳下了土坑,直奔下面的交战地带而去。
程武被几名士兵围在中间撤到了岸边的一个角落里,直到现在,程武连楚军的样子都看不清楚,自己的三千的精兵就已经损失差不多几百人了,而且还在江面上的士兵正在遭受楚军弩箭的袭击。
几个士兵在保护程武,突然之间,冲进防线里的楚军疯狂向后撤退,还没等程武反应过来,楚军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幸存下来的陈军目瞪口呆的看着现场,到处都是己方军队的尸体,楚军的尸体,压根就没见几个。
程武脸上满是血迹,这血不是他的,而是楚军杀人迸射出来的血迹,程武感觉攻上岸上的高地实在是太困难了,己方军队损失惨重不说,而且士气已经没有刚来的那般高了。
“重新构筑防线!快!”无奈,程武只好再次下令构筑防线,防止楚军再次突然袭击。
旁边的士兵一直在保护程武,他可是先锋官,要是他阵亡了,部队没人指挥,那么这些人都将成为楚军的鱼肉。
“将军!楚军突然后撤了!”一名士兵大喊道,“天太黑了,将军,要不我们点开火把吧?”
“不能点!”程武连忙阻止道,“点了火把,我们不就都成了活靶子了吗?所有人听令!不准点火把!原地构筑防线!等大军上岸!”
说是大军,还在江面上的陈军已经被楚军的弩箭射死了大半,等到第一批陈军全部登陆上岸的时候,人数已经不足两千人了。
现在的程武很是焦急,胡秉臣让他占领登陆点,可是谁曾想到楚军在这里竟然有埋伏,想要攻上去,不是那么简单的。
上岸的陈军纷纷在岸边构筑防线,组成一排排的阵列防线,防止楚军再次攻击。
程武来到中间,问旁边的士兵道:“弓箭手调过来了吗?”
“已经到了!”士兵道。
岸上的高地楚军离下面岸边也不远,既然上面可以射到下面,按理来说,从下面也可以射到上面。
“让弓箭手准备!朝上面楚军防线放箭!”程武说道,“试探试探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将令下达,弓箭手们拉开弓箭弦,把一支支锋利无比的弓箭法在弓箭手,朝着岸上的楚军防线。
“放箭!”程武右手一挥,数百支箭冲着楚军防线而去,可惜的是,这种弓箭的射程远没有弩机的射程远,由是,陈军的箭矢并没有射到岸上,只是到了楚军防线的下面一截土坡上。
守在上面的翁平一见陈军如此攻击,一下子就乐了,笑道:“这陈军还想拿弓箭跟我们的弩机比,是不是被吓傻了?也不知道下面的统帅是谁。”
楚军在上面安安静静的待着,听着陈军在下面卖力的放箭,结果还放不到上面,都在笑着陈军。
在下面的程武或许已经意识到了弓箭攻击不到高地上的楚军,于是让弓箭手停止放箭。
既然放箭攻击不到楚军,那就只能强攻上去了,程武说道:“听我的命令……”
在程武下令的时候,上面的翁平抢先一步已经下令:“把弩机口对准下面的陈军防线!放箭!”
一百多支弩箭百箭齐发,“嗖”的一声就把正在下令的程武的头盔给射飞到江里去了,吓得程武赶紧趴下。
楚军再次攻击,幸好陈军已经构筑防线,此次攻击并未造成陈军的过多损失,虽然也死了好几个人,不过已经比前几次攻击死的人少多了。
程武的头盔被射掉了,他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如此惊险的一幕,回头看了看已经沉入江中的头盔。
心脏狂跳不已,看起来这个先锋官的职位并不好当,以前程武跟着胡秉臣随身作战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营帐之中指挥,可是这次,也太惊险了。
要是说这样就能够击垮程武的承受能力,那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