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寿和高慧真听了不由心中一沉,渊盖苏文在大军中的威信果然极高,竟然让这些将领们连王上的旨意都不接了。
绝对不能让渊盖苏文再次领兵,高延寿沉声道:“这是王上的旨意,难道你们真想抗旨不成?而且,这可是王上和朝中大臣们商议之后的决议。”
“实话不瞒你们,无论是民间还是朝中百官都议论纷纷,虽然王上信任渊将军,觉得渊将军忠贞不二,可是架不住朝野议论纷纷啊。”
“王上怜惜渊将军远征劳心劳力,所以将渊将军留在了宫里休养,这可是难得的荣耀啊?一方面是让因为渊将军功劳大,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想让渊将军避嫌?”
“你们若是违背王上的旨意,那岂不是让人怀疑是渊将军蓄意所谋?这不是陷渊将军于不忠不义吗?”
“不止陷渊将军于不忠不义,还会连累你们自己!你们征讨新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若击退唐军,那你们更是前途无量,是值得所有高句丽铭记的英雄!”
“所以,你们不要自误前程啊!”
高延寿这一番话,连劝带吓,倒是将一众将领们给镇住了。
一时间,一众将领们也不知道是该接旨还是该入城去觐见王上。
高慧真沉声道:“怎么?你们还不接旨吗?”
“我们想进城求见王上!”将领们沉声道。
高延寿沉声道:“你们是想兵谏吗?还是渊盖苏文拥兵自重,想要挟持王上?连王上的旨意都不接,你们眼里还有王上吗?还有朝廷吗?你们,是想造反吗?”
“末将等不敢,末将等只是觉得大敌当前,临阵换帅不妥,并不敢对王上有丝毫不敬!”一众将领们连忙道。
高延寿沉声道:“你们就如此惧怕唐军吗?是,我高延寿曾经在辽东战败过,但是我高延寿却没有妄自菲薄,更没有害怕唐军!”
“因为我在辽东战败,是因为唐军的火炮攻城十分厉害,但要说野战,我们高句丽有数十万精兵,唐军才区区十几万而已,难道野战还会怕唐军不成?”
“我高延寿虽不才却也熟读兵书,久经沙场,我高句丽的大军更是百战精兵,要打退唐军,又有何难?”
“只要打退了唐军,渊将军身上的嫌疑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你们说是不是?”
高慧真沉声道:“高将军说的对,你们此刻违背旨意入城去进谏王上,会让朝野以为渊将军在拥兵自重,只能陷渊将军于不忠不义,若是接了旨,咱们团结一心打败了唐军,自然能洗脱渊将军的嫌疑,而你们,也会立下更大的功勋,怎么,难道你们还不接旨吗?”
一众将领们默默对视了一眼,心中早已经动摇,虽然之前渊将军和他们约定入城进谏,但是渊将军毕竟也不知道城内实情。
如果朝野都怀疑渊将军的话,那他们一起入城进谏,尤其是在这样的危急关头,确实给人拥兵自重的嫌疑。
“末将等接旨!”
终于,众人还是接了旨意。
高延寿和高慧真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中长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镇不住这些将领们,如果他们旨意不接旨的话,固然这些将领们落不得好,他们俩同样落得不好,毕竟连一众将领们都镇不住,那就是他们能力不行。
见众将领们接过了旨意,高延寿和高慧真迈步当先走入了大帐,其他的将领们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跺了跺脚,还是走入了大帐。
说到底,他们都不可能抗旨不遵。
高延寿毫不客气的在主帅之位上坐了下来,高慧真则在稍后的副帅位上坐了下来。
一众将领们立在大帐中,高延寿环顾左右,满意的点头道:“本帅也知道,渊将军和你们一起攻打新罗,有着同袍之谊,只是,既然有王上的旨意在,又值国难当头之际,还请众将以大局为重,以千千万万的百姓为重!”
高慧真点头道:“大帅说的是,咱们一定要团结一心,打退唐军,收复辽东,以报王上!”
“打退唐军,收复辽东,以报君王!”众将齐声道。
终于将一众将领们给收服了,高延寿心中很是得意,掌控大军领兵出征,然后打退唐军,建功立业。
“军中的情形到底如何,各营折损多少,且详细报来!”高延寿扬声问道。
一众将领们略微犹豫之后,依次上前详细禀报各营的具体情形……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了掌灯时分,一众将领们才散去。
走出大帐外,一众将领们心中的滋味十分复杂。
“你说咱们到底该不该入城去进谏啊?”
“且不说这是王上的旨意,不接旨就是抗旨不遵,高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
“咱们若是入城去进谏,很可能真的陷大帅于不忠不义!”
“而且,高将军说的也对,值此国难之际,就应该团结一心,打败唐军,收复辽东,救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中!”
“只是,论领兵打仗的本事,大帅能胜高将军十倍,要高将军领兵,此战未免有些凶险!”
“若是大帅领兵当然有着完全的把握,可是唐军只有十几万兵马而已,没了大炮的相助,就算高将军领兵,咱们难道还大不了区区十几万唐军吗?”
“也只能如此了,只要打败了唐军,大帅身上的嫌疑就洗脱了!这也是两全其美之事!”
王上任命高延寿、高慧真为大帅、副帅的消息像是一阵风一样传遍了全军,此时三军将士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