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站立转身,重新回到了曾锐身边,那胸前的起伏不定,也是他内心情绪剧烈波动最为真实的写照。
看着小虎,曾锐略显突兀的问道:“小虎,你说咱俩算兄弟么?”
这其实并不是曾锐第一次问小虎这个问题了,早在大虎出事前,曾锐就已经问过他一次了。
小虎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兄弟,是你大哥,我希望我下面的两句话你能认真听好了。”曾锐表情严肃的冲着小虎说道。
“呼!”
小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长出了一口气后,语气郑重的说道:“好,叶哥您说。”
“大虎是你哥,也是我们的兄弟。事情发生了,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人活着不能永远都在回忆过去。仇要报,日子也要过,你哥死之前还想着把袁承的消息透给我们,就是因为希望你好好的。我们也都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明白吗?”
这段话其实在大虎刚出事那会儿,曾锐就准备说给小虎听的,但一直也没有合适的机会,这才憋到了今天。
要按照小虎目前的精神状态发展下去,那出事儿只是早晚的事!
逝去的兄弟确实应该缅怀,但经历过无人管辖区那生与死的考验后,曾锐要比其他人更清楚,人应该活在当下。
死不可怕,但人活一世,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的死没有价值。
小虎听完了曾锐的话,浑身一抖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去吧!平常办事儿我都给你配搭档,但这件事儿我希望你一个人也能办好。当然,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在这件事儿上光年给予你全部的支持!不管是哪路魑魅魍魉的拦路小鬼,一律就地干倒!”曾锐铿锵有力的说道。
“好!”
这一次小虎离去时,挺起了胸膛迈着大步从容不迫。
望着小虎的背影,曾锐露出了微笑,小声说道:“希望你真能够把这件事儿给做好,早日走出阴影来才是啊!”
…
出了门的小虎,开着那台顶配霸道就奔着南云分区驶去。
小虎作为光年二代的头马,也算是掌握了光年几位老大哥手上大部分的社会资源,清楚在什么地方办事儿,就得拜那里的菩萨。
只要找对了人才能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一点小虎已经了解的十分深刻了,人还没到南云分区,他就已经提前拨打了“账王”曹树根的电话。
毕竟要论起来南云分区谁的关系和光年最好,那首屈一指的就是在南云分区有头有脸的账王了。
曹树根一听是小虎有事儿要过来办,答应的相当痛快,并表示自己就在南云分区上月塘街道上,自己的店子树根钱庄里静候他的到来。
之前城北郊的工地本来就有大半隶属南云分区,在工地上跑前跑后的小虎对南云也还算熟悉,曹树根的钱庄他也没少去,压根都不用导航,踩着油门就赶了过去。
南云分区算是城北几个分区里头最落后的,往之前退二十年百分之八十的地儿都是大农村。
得亏了城北郊搞改造,才带动了一批商机,把南云分区的经济搞活了一点儿。要不然,你多到南云分区转转,八成能感受到八十年代末那股子城乡结合部的味道…
南云分区,上月塘街道绝对算得上整个分区里最为繁华的地段之一了。
分区内最为豪华的酒店和购物广场都坐落在这条街道上,要搁从前你在南云,也就在这条街上还感受到一点现代化的气息了。
而树根钱庄正好开在上月塘街道的正中心。
能在上月塘街道占据两个大门面的,那都是在南云这片儿有大能耐的人物,树根钱庄的老板曹树根明显也在此类。
小虎将霸道车停在钱庄门口,望着装修的十分豪华气派的钱庄大门,再配上匾幅上树根钱庄这四个鎏金大字,忍不住笑了笑,心道:在路上跑的还真是没人能够免俗呀!
小虎刚一下车,一名剃了个板寸,穿着黑色衫搭配休闲裤的年轻小伙立马就迎了上来,主动朝小虎打招呼道:“虎哥,你好!根哥特意让我在楼下候着,他已经泡好茶在楼上等你了。”
板寸小伙儿,小虎也不是第一次见,知道这也是曹树根手下挺好的一弟儿,于是也报以微笑跟在身后往店里走去。
小虎每一次到钱庄来都忍不住感叹曹树根这如同资本家一般的腐败,镀金的关公像威风凛凛靠在墙边,古香古色的红木家具摆在正中间,前台后背的展柜上还摆着硕大的金蟾吐水像。
一路走马观花似的跟板寸小伙儿上了二楼,曹树根正坐在茶桌旁摆弄着茶具,一看小虎来了,也是连忙站起身笑着招呼道:“来!我们小虎哥亲自过来检查工作,可真是让我这破钱庄蓬荜生辉昂!”
自从光年迈上正轨以后,像曹树根这样的老朋友,那跟着一块儿好处都没少拿。
不往远了说,就光是当时小虎负责城北郊工地上,那作为本地人的曹树根起码就分走了百分之二十那各类边边角角的活儿。
对于挣钱的事儿,曾锐易达一直的观点就是有钱大家赚!外人挣了也是挣,那还不如咱自己朋友挣。
光年干工程也是很讲究的,哪怕是自己先垫付,那该给的钱那是一分不少,都不带拖欠的,一把结一把的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