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营。
“这伙梁山贼寇,竟然舍弃了水泊之利,主动下山与天兵对峙,而且还是匪首陈魁亲自领军,此事众位如何看?”坐在帅位上的关胜环视众人,问道。
“……”
一时间,帐内无人说话,都陷入了沉思,没人站出来说这是梁山贼寇不自量力,从这点上来看,也可见这帐中没有庸人。
也许是因为高廉的失败,高俅难得清醒一次,虽然军中依旧有监军,但高俅明确和监军说了,不能随意干涉军事,高俅这次,绝对是做了一件好事,至少对官军来说是这样的。
这位监军大人是高俅的心腹,老大都这样说了,他就干脆负责吃喝玩乐就行,此番会议,他干脆也就不出席了。
关胜左右两边,各坐两人,左边为杨志、唐斌,右边是闻焕章、郝思文,以五万大军的阵势,中军大营中却只有五个人,似乎太寒酸了,不过关胜自己却不这样认为,五个人,足够了。
杨志是杨老令公之后,将门虎子,熟读兵书,有勇有谋,在军阵谋略上,甚至要胜自己一筹,而唐斌和郝思文都是自己的结义兄弟,有没有本事,关胜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至于文士闻焕章,这是一个堪比诸葛亮的贤能智者。
闻焕章是天下少有的智者,其贤能之名,可谓是满朝皆知,但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没有任何一个朝中官员愿意举荐他,使得闻焕章只得在乡间田舍之间,做一个教书先生,这次关胜请他出山,做行军军师。
在小说中,高俅征讨梁山之时,如果听了闻焕章的建议,也不至于败得如此狼狈,同样,此人也是梁山泊能接受招安的重要人物。
“梁山此举,恐怕另有阴谋算计,我们还得小心为上。”杨志说道,他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一次,杨志不想再败了,如果再败,那他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所以他必须胜,也只能胜,这也就使得杨志变得更加谨慎小心。
至于这其中有什么算计,暂时还没有看出来,几人都在沉思。
“这次梁山扎营的地点不一般。”沉默了好一会儿,郝思文开口打破了平静。
“怎么个不一般?”关胜连忙问道。
“诸位且看。”郝思文站起身,走到地图前面,指着梁山军扎营地点,说道:“梁山在此地扎营,距离这里……”
说着他的手指移到了不远处的雷泽县城。
“掎角之势,难道,难道梁山是想在这里拦住我们。”杨志道。
郝思文面沉如水,点点头,说道:“恐怕是这样的,这两地之间相距不到五里地,一旦有一处受到攻击,另一处就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前往救援,如此一来,我军必然就会面临被前后夹击的风险,更重要的是,这两地就像是一只大手,牢牢地遏住了我军前往梁山泊的通道,我们无法不管不顾。”
“这……”
原本关胜几人还没想到这点,但是在郝思文点破之后,结合地图,在脑海中想象一下,脸上不由得露出难色,郝思文所言确实不错,这里的位置真的是很尴尬。
“还不仅如此。”这个时候闻焕章终于开口了,只听他说道:“梁山贼寇将地点选在了这里,也意味着水军无法给我们提供任何帮助。”
“这……”
此次关胜所率领的五万大军,其中水军两万,马军五千,两万五千步卒,水军将会走黄河入梁山泊,按照关胜原本的计划,到时候水陆两军并进,互相掩护,再配合炮兵,慢慢蚕食梁山,再不济也能将梁山贼寇困死在水泊中。
可是千算万算,就没算到梁山贼寇竟然会选择主动出击,将一切都给搅乱了,如此一来,水军不算在内的话,关胜手中其实就只有三万可战之兵。
“不过这样一来,梁山水军不也同样无法发挥作用,而我军还有呼延灼将军一路,到时候呼延灼将军的骑兵同样可以和两万水军齐头并进,威胁梁山泊,另外还有登州、济南府等地的几路援军,这对我们也并非没有好处。”唐斌说道。
“那如果梁山贼寇选择死守独龙岗呢?”闻焕章问道。
“这……”
“至于登州、济南府的几路援军,我想这次我们不能太期待他们,搞不好这次反倒帮了梁山泊一个大忙。”没等唐斌反驳,闻焕章继续说道:“梁山泊如果对西路和北路都选择死守,那么对于东路的援军,十之八九会采取主动进攻的办法,原本还需要一城一城的攻占,完全可以一锅端……”
“不好!”
闻焕章话说到一半,突然站起身来,大喝一声,脸色颇为难看。
“先生,怎么了?”众人急忙问道,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闻焕章如此失态。
“凌振将军恐有危险啊。”闻焕章解释道:“梁山泊既然选择死守,那么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无疑就是凌振将军的火炮,难保梁山贼寇不会主动出击,将军,事不宜迟,赶紧出兵,支援凌振将军,以防万一。”
关胜闻言,虎目中闪过一丝精光,也知晓其中厉害,没有废话,看着杨志和唐斌说道:“你二人领五千骑兵立刻出发。”
火炮威力虽然不弱,但是体积太过沉重,行动速度很慢,兵贵神速,因此关胜就带着大军先走,凌振则带着炮兵和后勤队伍,慢慢前行,他们从头到尾,都未曾想过梁山军会主动出击这种可能。
另外,这个时代的火炮,发射的是石弹、铁弹等家伙,并非炸弹、火油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