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到半夜就会迷茫,自己心中的恐惧跟着月亮一起爬上山坡,这样的恐惧感和对于未来的迷茫感,让他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
白倒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因为在厂子里每的工作是非常繁重的,高强度的体力活让他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这些,那沉甸甸的铝合金板扛在肩膀上从卡车上把他们运往各个车间,那时候满脑子想的就只有饥饿,背着那么沉的东西是不能抬头的,只能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夏的时候才能看着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摔在地上,摔的稀碎,就好像自己曾经有过的诸多幻想一样。
他是一个职高毕业生,因为初中的时候没有按部就班的好好学习,相对于高中的残酷生活,那个时候职高的轻松更能吸引他。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父子俩从来没有一件事情上不要拌嘴的,但竟然在这件事情上一拍即合。
职高生涯对于他来是甜蜜又短暂的,他学的是计算机,其实就是最简单的计算机维修之类的东西,他学的还算认真,本想着在毕业之后可以通过这门手艺讨得一口饭吃,一边开着一家电脑修理铺,一边完成自己的音乐梦,想想还真的有点酷呢。
他还记得学校门前挂着的四个大字“学艺双精”这一直鼓励着他,学校里的文化课他也门门不落,并且尽可能的取得比较高的成绩,3+2的教学方法也让他感觉到放心,那时候老师过,只要是有心思的孩子不管在哪里,都可以上大学,自己为此努力了三年,目的也是为了愿自己一个大学梦。
可那个大学到最后他才知道原来是大专,根本不需要他们进行考试,这可能也是父亲选择这个学校的关键问题所在,三年之后学校给他找了一家实习公司,那是一家做动漫的公司,大部分的时候是给一些型的动画工厂进行外包,带他的老师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他总是跟着自己这群学生,只要努力,做出成绩都可以留在这里,那时自己涉世未深满脑子想着自己以后在这个动漫公司里会有怎样的一番成就很有可能未来会有一款自己创作的动画作品也未可知,可在实习了一个月之后,他们这些孩子被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最后不得不离开公司,并且这一个月属于实习期,一分钱都没有拿到,但是好在回去之后的他马上就拿到了大专的毕业证书,足足比学校承诺的快了一年有余。
那时候他又陷入到了幻想当中,虽然近两年本科生成几何倍数的增长,但是他也知道在自己这个城市当中自己的学历,大专应该并没有什么问题,父亲总跟自己,掌握一门手艺比什么都重要,那时候自己就已经掌握了修理电脑的手艺,如果给电脑换块cpu或者为那些根本不懂电脑的白家庭安装一下系统也能算得上是手艺的话。
他的幻想破碎的很快,当他兴高采烈的拿着自己的文凭去自己想去的几个公司的时候,应聘的岗位又都是跟自己的专业非常对口,可是所有面试官在看到他学历之后都纷纷摇摇头,让他回去等消息吧,这一个等消息就相当于把他彻底拒绝了,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在那之后给他打过电话,刚开始他还傻乎乎的等着四五之后才彻底失望,而到了最后,他一看见面试官那起自己简历时候的表情,就已经能判断出来自己的去留了。
到最后自己实在忍不住了,抓住一个面试官问了问自己的这个大专学历的问题,面试官的回答很令他诧异,原来这个学历那些面试公司都是不承认的,虽然他在网上也搜到了自己的这个学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国家是给予承认的,可是用去位承不承认这就难了。
坐办公室的工作没找到,父亲也开始焦躁起来因为他那时候在家已经呆了一年多了,到最后还是父亲托人,给自己找到了这个工厂,负责把每运过来的铝合金板子越各个加工车间。在这里他认识了许多人,很多人都跟自己一样也是一样的大专学历,但可惜的是他们的大专学历通通不受到用去位的录用只认可他们的职高学历,就这样他念了三年花了比平常的职高多一倍的钱到最后还是只混成了一个职高毕业生的身份。
前几,新来的一个车间主任,那是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毕业,年纪与自己相仿,最让人难受的是那人正是自己的初中同学他还记着那时候两个人总一起去过网吧,可现在他还在搬着铝合金板子的时候别人已经开始负责指挥了。
他突然感觉自己当时的选择是那么的幼稚,他又突然感觉到自己跟这个世界已经脱节了,每从的提醒他,他是有多么的不堪,甚至当一篇评论现在的大学生,也只不过是最最普通的学历的时候,他彻底崩溃了,他有时候突然有一种非常悲观的极端想法,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在自己选择成为一名职高生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被彻底宣判死刑了,甚至连现在所谓的程序员的位置都达不到,自己确实去应聘过程序员,这还是在自己知道程序员的加班和劳累的情况之下,可在最后还是因为学历问题给自己ss了。
他越来越孤僻了,所有的亲戚好像也自动的忽略了他,在过年的时候从来没有问过他工作的累不累,反而是大学毕业在外地工作的表弟总被大家提起,每次看到提起表弟时姨妈的那种让人恶心的笑容自己就感觉好像吃了苍蝇一样。
他把手里的书放下,关上台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他必须睡觉否则的话明昏昏沉沉的,工作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