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满见慕风动怒,绽出一脸得意笑容:“东土律例,罪大恶极者,可由民意定生死。你若乖乖听话,小爷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说罢,又一挥手,一名侍卫模样的男子走到慕风跟前:“慕大小姐,得罪了。”
慕风见来者不善,心生警惕:“你要干什么?别碰我……”
话音未落,便被侍卫隔空一指封住了穴道。随后,那侍卫抬起手臂,又挥出一道掌风,将她推入笼中。
“大小姐!”零香见姬满当真让人将慕风抓住,急忙上前,用力扒着竹笼:“你们好大的胆!”
慕风被锁在笼中无法动弹,冷声道:“姬满,你最好马上放我出来,否则……”
“否则如何?”姬满一把掀开零香,凑到慕风耳边,压低嗓音:“小爷霸凌皇城18年,谁敢戏弄我?今日不过给你个小小教训,你爹能奈我何?”
说罢,起身面向众人:“各位,今日便由我姬满替诸位出出这口恶气。抬走!”一声令下,一众人马抬起慕风,押着零香,声势浩大往城外走去。
茶楼内,众人陆续从震惊中回神,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这……该如何是好?”
“王候之间的争斗……你我看个热闹便罢……”
“这姬满公子,胆儿倒真不小,连将军府这铁板也敢踢?”
“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我看那慕大小姐,就邪门的很……”
……
无戏可看,众人纷纷散去。
谁也不曾留意,在姬满一行离开后,一名头戴黑色斗笠的高瘦男子,立即闪身追去,身形之快,顷刻间不留残影!
与此同时,一高一矮两名白衣男子,亦悄然尾随其后,离开了茶楼。
*
城外郊野,泗水涂畔。
“姬满,你这是滥用私刑,草菅人命!我好心提醒你脖子上有蛇,做错什么了?”
慕风仍在笼中做最后的控诉:“我这人恩怨分明得很,你若现在放我出来,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招谁。”
“臭丫头,还想抵赖。小爷懒得与你争辩!今日这泗水,你是浸定了!”
“你这混蛋!”
一路不曾开口的姬睿,看着慕风着急又无助的模样,正要替她说情。却在此时,阵阵刺骨寒意铺天盖地而来!
“怎么突然变冷了?”众人不知所措,转头四下环顾。
只见数丈开外,一名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无声无息朝他们走来,每靠近一步,寒意便更重一分。
“你、你是谁?”众人纷纷掏出兵器,指向来人,握着兵器的双手却不听使唤的剧烈颤抖起来。
此时男子已走到众人跟前,周身不断往外散发的,除了森然寒气,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死气!令人无端端心生畏惧。
“笼中之人留下,闲杂人等,要么滚,要么——死。”阴恻嗓音传来,不留分毫余地。
“怎么办?”姬睿与姬满对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慕风:“真把她留下?万一出了什么事……”
“管不得许多了,祸福都是她的造化,你不走,我可走了。”姬满眼皮直跳,盯着男子缓缓拔出长剑的手,浑身不受控制的哆嗦着,终究脖子一缩,咽了咽口水,毫不犹豫的拔腿狂奔而去。
余下众人见姬满跑了,纷纷作鸟兽散,各自逃命。转眼之间,泗水涂畔,仅剩被绑着的慕风主仆,与那男子对峙着。
“大……侠?”
这人不就是刚才在茶楼外遇见的那位?也不知是敌是友,慕风试探的叫了一声。
回应她的,却是一柄寒光闪闪的细剑,不由分说,迎面向她袭来!
“等等、等等!!!”慕风吓得浑身一颤:“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要杀我,也先把话说清楚!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
“嘿嘿,我是谁?你到了阴曹地府,说不定有机会知道……”神秘男子怪笑一声,再次挥出手中长剑,直取慕风眉心!
避无可避!
难道才刚复生,又要把小命交待在这了?
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可凶器,卷起劲风扑面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慕风只能绝望的闭紧双眼——但愿,他的剑够快,自己不会死得太疼。
却在这时——
“铿——”
一声脆响,几乎触到眉心的细剑应声而断!耳边传来行凶男子惊恐的声音:“怎么……你也来了!”
闻言,慕风迅速睁眼,却只见那戴着黑斗笠的人影身体一晃,似乎是在刚才的一击之下受了不轻的伤,仓皇失措的遁去了。
只留地上一柄被击落的残剑,早已断作数截。
而自己眼前,是另一名男子修长伟岸的背影,黑衣飘渺,银发三千,潇洒出尘。
似乎刚才的救命之恩,只是他途径此地的随意之举,并没有多做停留的打算,银发男子轻飘飘的迈了几步,转眼消失在城楼拐角处。
同时,锁住她的竹笼瞬间化作齑粉,四肢也再度获得自由。
不知为何,慕风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异样感觉,鬼使神差迈开脚步,朝那银发男子追去。
追到城门,拐个弯去,却又再也不见男子踪影。
凉风拂过,慕风呆立在原地,一时恍惚,竟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
泗水东,皇城外。
一声叹息,久久萦绕于空旷原野。一高一矮两名白衣男子静立于城墙下,周身散发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