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运足了功法,往他背部一击,钱大伯立刻吐了一口鲜血,鲜血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这口鲜血吐了出来,钱大伯的脸色顿时正常了许多。
慕歌从随身带的药壶里拿了个清心丸,喂给他吃了,又动手施针,过了一会儿,这钱大伯就慢慢睁开了眼睛。
钱大伯脸色微变,道:“公子……你……”
慕歌笑道:“我是灵医慕歌,钱大伯你可好些?”
灵医?钱大伯惊了一跳,道:“难道是妖界灵医族的灵医?”
“是,灵医慕渊是我祖父。”
“啊?哎唷,这……”钱大伯用术法起身,穿了衣裳,忙拱手给慕歌行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有此荣幸。”
慕歌道:“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分内之事,算不上什么。钱大伯的病本也不是伤及性命的,只是……”
慕歌走到钱大伯吐的那口血边上,问道:“你是吃了什么东西,才使你的内里调息大乱。”
钱大伯道:“我也不知自己吃了什么,今日我去河里松松筋骨,吃了一团海草而已,不知怎么,走到了门口突然腹痛,差点现出原形,我是拼了命将自己用术法固住了自己的形体,想要忍过去的。”
慕歌看了看,从浴桶里调出些水,将那鲜血一冲,竟发现里面有一枚铜钱。
“这是怎么回事?”慕歌拾起了这枚铜钱,“你居然吞下了一枚铜钱?”
钱大伯道:“这……这怎么可能呢……那个河滩,我虽然许久不去了,之前可是清澈见底,今日去有些污浊,我想昨日下了雨,也没太在意。”
铜钱这种东西,经常被那些道士用来作法,或是铸剑,古来也有钱能辟邪通神之说,虽有那么一两分效用,但对于正经的妖精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并不比一般的兵器厉害,只是能够被吞吃下去,就算是普通人,这铜钱锋利,入了肺腑,可不得难受。
慕歌道:“现如今没事了,你先躺着一会,门口可都是来看你的,让他们进来看看,这事我们等会再说。”
钱大伯点点头,躺上了床。
慕歌将门打开,人们一窝蜂挤了进来,都在问钱大伯如何了。
慕歌示意他们稍安勿躁,道:“钱大伯已经没事了,是气血瘀滞,只是现下还有些虚,要休养几日才能好全,诸位看一看,然后就散去吧。”
众人听了,皆到床前看了一眼,钱大伯点点头,众人一阵欢呼,满脸喜色,说着天神保佑,便四散回去了。
众人走了,这王恒才走过来,对钱大伯行了一礼道:“晚生王恒,就住在左近,之前未能拜会,还望大伯见谅。我家小厮阿木曾经来叨唠大伯,还要多谢大伯。”
一旁的阿木出了声,道:“还是公子的朋友厉害,好几位郎中都看不好的病,这位慕公子一来,便什么都好了。”
钱大伯听了,道:“多谢王公子带着慕公子来看我。”
王恒道:“还请大伯多将养些,切莫操劳。”
慕歌道:“九宁,你先同阿木回去吧,我还有几句要交待钱大伯的,一会再去找你。”
王恒知道,各人的病症乃是私隐,便点点头,往外面走了去。
王恒走了,钱大伯才坐起身来,与慕歌谈话。
“我听闻这苏城中的妖精,走得已经不剩几个了,你怎么还在此地留着?”慕歌问道。
钱大伯说:“不瞒公子,我原本就是这苏城外的小河中生出来的精怪,这活了几百年了,都没有离开苏城半步,实在不知能去何处。”
慕歌道:“亏了那殒命的徐音,否则还不知道会伤多少妖精性命。”
“徐老板本是不问世事的人,也不知怎么,竟这样出了头,本来好好的,这王恒也不知什么迷了心窍,居然去杀她。”钱大伯道。
慕歌问道:“你居然同她相识?”
“算不上什么相识,她也时常在那河滩边上休憩,我与她有过几番对谈而已,知她是个爱逍遥的妖精。”钱大伯道,“我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妖体人身。”
“哦?妖体人身?”慕歌奇道。
“是啊,这桃木剑能杀万妖,却独独杀不了这样的妖。呵呵,真是报应不爽。”钱大伯眼中波光流动,“那日死的鲤鱼精与李景,就曾经住在那王恒隔壁的院子里,我同那鲤鱼精也是旧相识,知她真是一心一意对那李景,人妖相恋本就不易,最后居然双双殒命。”
慕歌道:“那你倒不怨这王恒?是他杀了徐音啊。”
钱大伯道:“我在这苏城不是一日了。这个小子,愣头愣脑的,也不见得内心存什么恶念。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还是那凌虚同王允,心怀鬼胎,现下这些人都死了,这些冤孽,我也不记在他头上了。”
慕歌道:“钱大伯倒是通透的人。”
“徐老板也是个潇洒的人,她死时劝着沈三娘不要报仇的样子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她最后朝着那王恒喊,让他还她清白,我就知道,她死得其实也是心有不甘。”
慕歌道:“大伯既然知道,那不如就常去王恒那里坐坐,他近日似乎很想知道徐音的事情。”
“不知公子怎么与他相识?”
“说来话长了,我如今住在云栖楼。”
“云栖楼?是那叫做辛玉姑娘开的酒楼吗?我听说辛玉已经死了,却也没有听见什么确切的消息。”
慕歌叹道:“是啊,此事我也不太清楚。”
慕歌看了看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