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如此说了,攸宁也觉得有理,客栈被火湮灭,若是要重修,少不得大动干戈,客栈的顾虑也有几分道理,客栈的人若是被盯上了,转到普通的院子也不合适。
苏城与青城最近,也是最好的转移点,正好花珂在苏城,此事也没有很大麻烦。
攸宁想了想,同云翎商量5木营还算妥当,不如她就去青城帮着章主事料理了这次的事情,顺便寻一寻能够打理凤凰阁的帮手。
云翎点点头,也道:“青城的事情闹得这样大,是需要帮手的时候,我们云栖楼经营了这么久,周祺也帮着我,如今还算有些根底,虽然近来事多,但是鹿蜀也还在,我想应该一时半刻出不了什么事情,你且放心去,青城客栈虽然没了,驿站往来传递依旧,只要时时联系就好。”
攸宁道:“不知怎的,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你,让你这样劳累了,恐怕日后,周祺要找我算账的。”
云翎笑道:“他哪里有这个胆子,你快快去,将我的帮手寻来才是正事,才能解决我们夫妻分离的事。”
攸宁站起身来,给云翎捏了捏肩,笑道:“遵命,我的云大人,我的云公主。”
两人商量好了,云翎便回房了。
攸宁站在窗前,叹了一口气,眼看着要离开苏城不知多久,又想起了那家酒寮里的酒,平日里倒不觉得有什么想头,突然就有些馋了。
一个飞身,便朝着酒寮而去。
慕歌正巧坐在窗前,看着她飞去的身影,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又把窗子关上了,点了几个蜡烛,倚在窗边看他的医书。
才进酒寮,没想到却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王公子,慕歌不是让你戒了酒吗,你怎么来了此处?”攸宁问道。
王恒行礼,笑道:“我并不是来喝酒的,是来辞行的。”
攸宁好奇道:“你来辞行?你要去哪儿,还来酒寮辞行?”
王恒道:“我这昏昏沉沉的日子中,不知有多少夜醉在这家酒寮里了,虽然如今不喝了,也不知道打碎了他家多少东西,今日在家里捡出了一套上好的酒具来,想着要不就送给酒寮。我过几日就离开苏城,去四处游玩。”
攸宁听了便道:“四处走走便是好的,我先前也去过许多地方,越是走,心越是开阔,你也该离了这苏城,寻寻别的生活。”
王恒见她深夜前来,知道她定是来饮酒的,笑道:“姑娘的胆子也真是大,平民百姓家的女儿是不敢来这样的地方的。”
攸宁知他意思,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平民家的小女儿,也不是深闺里养起来的,若是上阵杀敌,王公子可能要比我逊色呢。”
王恒拱手道:“宁姑娘是女中豪杰,我怎敢相比。”
攸宁不再说什么,自顾自踏进了酒寮,今夜里酒寮的人居然多了一些,三五个居然聚成了一处,不知在谈论些什么,攸宁自己寻了个清净的角落,点了应时的杨梅酒,就着小菜慢饮起来。
饮着饮着,不免就听到了一些谈话声。
“听说那殷四,近来倒是安分了许多,但他越是安分,我心里就越不踏实。”一个灰衣男子饮着酒,手中却抚着胸口。
另一玄色衣服的男子听了此话,也点点头道:“哎,可不是嘛,你想想苏城去年的时候,说是抓妖,那王太守顺手给殷四秦四料理了多少事情?那些专门与殷四秦四的商铺全都被他们一扫而空,有些是真有妖精,有些什么都没有,但被他们一砸,也什么都没有了。”
一旁坐着的年长的男子道:“说起来,我们都不如那云栖楼,我先前以为他们家也是个爱息事宁人,一团和气的,没想到来了一个女东家,居然还有这样的底气。先前是周祺的娘子管事,他俩结亲后,他娘子就不太能见到了,如今竟被他们东家弄到了凤凰阁。”
玄色衣服的男子听了道:“那位宁姑娘好生厉害,如今真的是街知巷闻,苏城的女人们都爱去她家坐一坐,只是这样的日子不知还能有多久。”
王恒与酒寮的主人家说完话,远远地同攸宁道了别,自去了。
只听那边年长的男子道:“马侍郎大人已经在苏城待了许久了,听闻他日前在青城,那是一个雷厉风行,杀了许多贪官污吏,不知这次能不能揪住那两个毒蛇的尾巴,为民除害啊。”
攸宁心里笑了,鹿蜀要是听到这些,心里应该高兴吧。
她饮完一壶酒,也没有再点,自己出了酒寮,还不想回凤凰阁,便在街巷里隐了身形四处飞,不知不觉又飞到了酒馆——如今是密音馆。
醉红楼这会子正是热闹的时候,几个姑娘腰肢款摆在门口迎客。
蕊儿恰巧将一个客人送了出来,远远地看见了攸宁,便走过来与攸宁说话。
“宁姑娘,要不同我上楼去,喝一杯如何?”蕊儿笑道。
攸宁看她一眼,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做徐音的时候的样子,蕊儿也是这样邀自己,她也不推让,倒是握住了蕊儿的手,道:“不是姑娘是要请我喝酒,还是要我为你掷千金?”
蕊儿笑了:“宁姑娘哪里就缺一杯酒的钱,只是许久不见,同姑娘说说话而已,我知姑娘是不拘小节的人,不如到我房里坐坐。”
攸宁听了,便同她进去了,不用说,攸宁进醉红楼惹来了无数男子侧目,攸宁却不理他们,只顾和蕊儿说着话。
蕊儿说,殷四有日来了回去之后,便许久许久都不愿意来了,倒是让醉红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