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姐姐,今日外面街上听说有热闹可以瞧,我是来找你们,一起瞧热闹去的。”花珂笑道。
“热闹,有什么热闹?”攸宁问道,“难不成有人光天化日打架吗?”
花珂道:“不是,我在客栈里,刚起来,就听说了,沈三娘不是请了许多说书先生去说这司马将军的丑事吗,这司马将军啊,如今也找了一堆说书先生,这边将司马将军捧得千好万好,那边骂得昏天黑地,这不,今日还要在这东市搭台子,打擂台呢。”
打擂台?说书还能打擂台了?
攸宁听得有趣,便愿意同花珂一起去看看。
慕歌自然也没有落下,他们同行,一起来到了搭台的东市。
本是夏日炎炎,却不知是哪位花了大本钱,不仅仅搭了台子,还搭了一个遮阴的大棚,攸宁四处一问,才知道这是周围商家一同捐的,左右茶馆都出了人力物力,在台下设了坐,供应着不同价格的瓜果点心。
花珂高兴道:“我啊,出来之时,就让那小厮来这里占座了,他说定能占个最前排。”
花珂一路找过去,果然是个最前排,上的都是最好的瓜果点心。
有热闹看,还有这样好的待遇,攸宁自然是开心,她一面悠悠地嗑着瓜子,一面看着这四周的宾客,有些不解,“咦”了一声。
花珂问道:“姐姐怎么了?”
攸宁道:“我觉得奇怪,为何这些来人,坐在这前排的,有些竟是布衣书生,有些还像是刚刚下台的戏子,这擂台之事,为何他们这般积极?”
花珂笑道:“姐姐,你这就不懂了吧,昨日里啊,我同客栈的妖精们聊了好一阵子,说起了这位司马将军,这司马将军本身与这些布衣书生、唱戏戏子没有什么联系,是司马将军的手下飞扬跋扈,要么就是强让戏子将戏文人物改成将军,要么就是让他们为将军写歌功颂德的文章,这些人不肯,他们就四处找他们麻烦。”
攸宁道:“这些人倒像中了什么mí_hún术似的,怎的这样的事情还能做出来?”
花珂道:“我这也是头一回听说,旁人对司马将军的印象其实不深,但是他的手下都是臭名昭著的,所以就算这司马将军是干干净净的将军,有这样一伙手下,也要担一个缺乏教养的罪名了。”
攸宁点点头:“既然是以他的名义出门行事,这些事自然是算在他头上的。”
这时,突然有一人探头探脑,见攸宁这桌还有空位,不好意思道:“诸位,小生姓黄,名元昕,不知可否与诸位拼个座。我来得迟了,此刻一座难求。”
攸宁见他像个读书人的样子,便道:“公子请。”
那公子千恩万谢地坐下了,还未开场,便和攸宁他们说起话来。
“你们也是这司马将军的苦主吗?”黄元昕问道。
“苦主?”攸宁奇道,“我们并不是什么苦主,是来看热闹的呢,何况,我们也不是青城人。”
黄元昕道:“哎哟,诸位倒是真有雅兴。我们啊,都是因为受了这司马将军的气,才来看今日的擂台的。”
黄元昕指指擂台左侧,道:“你看,那边坐的便都是那司马将军的狗腿子。”
再指指擂台右侧,“越往那边坐的,就是越大的苦主,诸位这个坐的地方,恰好在正中,既然不是苦主,倒可以给我们评一评理了。”
攸宁低下头来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道:“这位公子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来了,不知这步月客栈,能不能算个苦主?”
黄元昕笑道:“怎么不能,这事儿就是步月客栈被烧,那些苦主知道不能再任由这司马恶贼继续生事,这才闹起来的,否则啊,这些人中,平日里也有许多互相看不过眼的呢,如今都为了这事,同仇敌忾,坐在了同一边。”
攸宁笑问:“刚刚听公子的语气,似乎是受过这司马将军的害了?不是所为何事,可否说来一听?”
“哎,如何不能,说来惭愧,晚生平日里爱好个乐器,自己没事,也常常写几个小调来哼,时不时送给这乐坊唱一唱,可是那司马将军,本身是个将军,却非要说自己爱好音律,这也就罢了,还将我的调子不成体统的改了几句,说是他写的,我要争辩,他的手下便一拥而上来打我。”
“竟有此事?这也太离谱些了吧。”坐在一旁的花珂道,“他一个将军,不会弹琴唱歌也没有人笑他,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情来?”
黄元昕笑了一笑,道:“公子有所不知的,虽然苦主甚多,但仍然有许多不明所以的百姓,以为这司马将军天好地好,是他如神祗一般,还常常供他的长生牌位呢。”
攸宁道:“我倒有一事不明,他既然是个将军,那将这事情按下去,或者是抓几个人以儆效尤,这事情不久平息了吗,怎么还能闹起来?”
黄元昕道:“姑娘所问,确实在点子上,这青城并非是这司马将军一手遮天的地方,只是他手下横行惯了,以为如此而已,事实上,自从去年马侍郎来青城,拿掉一批贪官之后,青城的政治一片清明,这司马将军的跋扈越显,此时啊,正是处置的时候呢。”
攸宁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们青城太守,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没有?”
黄元昕笑道:“太守那边,也没个说法,或许他也不知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正派人来打听消息回去呢,不过,他说,为了保证百姓安全,还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