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经使出过这样的一道灵力。在风息荒原的沙漠绿洲之中,他眼见那寒山异族长都老暴露,在危急时刻使出了那越越他灵修境界的一道灵力。
那样的一道光芒,他一直试图将其重现,却一直未能成功。
甚至在他的内省训练之中,那个完善的他,也尚不足以重现那样的一击。他的断刀十一式需要连续斩出,为的就是补足他残卷中的灵力不足,杀力不够的无奈之举。他只有连续不断的进攻,将所有的力量集于一处,才能一着得手占得先机。他知道,只要对手能够恢过神来,那他在战斗之中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但是在昨夜,那道诡异的白色灵力,让他再次见到了梦寐以求的那个境界。这或才与他灵力的再次提纯,并且借用红无焰交给他的灵阵图纸彻底改造了残卷中的灵阵,并且封夕落也在极度虚弱的边缘慢慢恢复过来了的原故。
是以,在他内省的训练之中,他用残刀使出的那一招,甚至比当日的自己还要更高上一筹的境界。
昨天整整一夜,他脑海中的那个世界,再也没有出现那个灵阵,没有出现亡灵,也没有出现那道降临的魔神意志。
他只站立虚空之中,躲避着四周那同样来自虚空的,那道妖异的折色灵力。
每次一道白光闪过,躲过或失败,生或者死。
整整一夜,他活下来三十三次,死了六十七次。
再次取出那四页薄纸,寒博反复观看,不断地分解其中的灵线走势,狂躁不已的灵海才得以渐渐平复。
再也睡不着,寒博茫然走在街上。不知不觉间,忽觉眼前景物颇为熟悉,抬头一看,却是笑看楼。
寒博叹了口气。虽然想躲开这个麻烦,但平日养成的清晨必来的习惯竟还是将他自己那个可怕到了这座凶楼。
罢了。
既然已经答应了紫玄未央将这个案子查清楚,那便不妨进去看看吧。
………………
刑天灵侯府,内衙。
尹宗月沉吟语。南霸天问道:“按你所说,那十三行的炼灵师背后的致命伤,是那陨月商团的制器者用暗器刺的?”
渔龙帮的张长老不知想到了什么,沉吟子半晌,才回了一句话,却并未回答南霸天的提问,而是转向尹宗月问道:“请问灵侯,那陨月商团的制器者……”
南霸天有些诧异,却见尹宗月叹了口气,点头道:“昨夜有人闯入牢房欲劫牢,厮杀中被守卫捕快当场击毙。那陨月商团的制器者还未醒来,但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南霸天只觉万分诧异。虽然这些不是秘密,但哪有审案过程中主审官向案犯如此透露案情进展的?却见张长老低头沉吟许久,直到南霸天有些不耐烦了要开口催促,张长老才抬头道:“那一剑的确是陨月商团的那位制器的暗器所伤。”
尹宗月点点头,看几南霸天,道:“你看这案子可以结案了吧?”
尹宗月如此客气,南霸天登时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大人明鉴,这案子前因后果应已清楚了,且人证物证齐全,虽然那主犯昏迷不醒无法审理,但无碍结论。这案子应该可以结了。”
尹宗朋点点头,示意师爷将记灵递给张长老,同时道:“你看看,若无异议,便画押吧。张长老,我敬佩你是个英雄,也不瞒你,这案子你虽然不是主犯,但毕竟事涉十三行,且是人命官司,充军成为朝廷漕运奴隶是免不了的。好在你们渔龙帮向来就以月影大江为家,倒也不碍,本官也会托同撩交代过去,多加照顾你。三五年内碰上次大赦,你便回来,依旧是这刑天城的一号人物。”
南霸天与这尹宗月打了数年的交道了,一直觉得他的才能平常,行事木纳,或者说是守拙。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今日隐隐便觉得有些奇怪。这一案,尹宗月不仅问案条理分明,善后也做得井井有条、滴水不漏,委实不似他平日不管不顾,无为而治的作风,这案子审得如此顺利,不像审案,倒像戏文一般……
对,像戏文。就像十三行码头上那些吟游诗人们唱起的传奇故事一般。
南霸天心下悚然。他终于想清楚了自己一直觉得异常的原因。今天的审问太过顺利了,张长老交代得固然词句通达,无一事不合情理,这尹宗月问得也是句句都在关节之上,轻重有度,双方哪里像是审问命案,倒像是有人写好了剧本,二人照本宣读而已。
一想及此,南霸天忙收敛心神。这时可不是显露自己聪明的时候。不管背后有什么诡异,就当没看见,随他去吧。
反正案子一结,刑天城能恢复常态,才是最重要的。
张长老细看了一遍那供司,点点头表示无异议,将其拿在手里,抬头看向尹继祖,道:“大人,我有一不情之请。那陨月商团的制器者终究是我请来的朋友,如今他虽犯我紫玄的国法,但论私情,我却有于他有亏。他身后之事,我身陷囹圄照顾不到,还望大人能法外施恩,这……”
尹宗月点头道:“我虽不是你们江湖中人,却也敬重你们的灵修信条。他的后事,你且放心。”
那张长老只签到一半,突听得外面鼓声隆隆。
南霸天骤然站起,皱眉道:“竟然有人击鼓鸣冤?”
………………
寒博走入望江楼。
楼内一片萧条,只有掌柜和三个伙计悉眉苦脸地围坐在柜台后,一见寒博进来,忙都迎了出来。众人和寒博都是相熟的,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