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步族长背负着双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打转。
步家大堂,
各房的主事都来了,步骘被征辟为郡丞,是他们步家天大的喜事!
古语有云,一人飞升,鸡犬升天。
步骘少族长一旦出仕当了郡丞,他们所有步家的人都能混到巨大的利益。
“族长,莫急!兴许四公子很看重子山少族长,才聊得久一些。”
二房的主事人出言宽慰,他是步族长的亲弟弟,旁系六房,就二房是嫡系的坚定拥护者。
如果步骘成功了,那么他这个亲叔叔,还是嫡系的铁杆,步骘侄儿能不给他好处么?
“是啊,大哥,放心吧!以子山少族长的才学,必然获得器重!”
“说不定丞相也听闻了少族长的惊天才华,正设宴盛情招待少族长呢!”
“哈哈,丞相得少族长,如同汉高祖得萧何啊,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啊!”
三房,四房,五房的主事人纷纷出言奉承。
着急的步族长,也不由放缓了步子,虽说他知道这些主事都是阿谀奉承,不见得是真心话,但听着还是那么舒坦!
封侯拜相,指日可待~!美滋滋啊!
步族长矜持一笑,摸着胡须,“吾儿大才,步家中兴有望哪!”
咦,等等,六房的好像还没拍马屁?!
步族长定睛看去,却是看到了一个粗布麻衣,补丁满身的黄毛丫头,“步练师?你母亲怎么没来?”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步练师,让她微微一窘。
只见步练师那身穿着,如同流民乞丐般寒酸,长长的刘海遮住了脸部上方一大半,不过露出的下巴和淡淡的粉唇,依稀还能看出她面容肌肤的雪嫩。
只要稍稍打扮一下,铁定是个小美人儿!
步练师双手拘束在前,发黄的衣袖遮住了她抓得有些发红的双手,呐呐道:“母亲病了,让我代为出席。”
哼!
步族长脸色顿时不悦。
病了?
病了不来便是!怎么可以让一个黄毛丫头出席,这也太不把他们步家族会当回事了吧!
“你们六房太儿戏了!”
“这是族会,你一个小小黄毛丫头,竟然敢跑来?”
“六房连个男丁都没有,就剩她们孤女寡母,等她出嫁了,六房就能撤了,正好把那笔支出,给少族长安排一下场面。”
二房,三房,四房的主事,察言观色,看到步族长不悦,纷纷出言喝骂步练师!
只有五房的主事低了头,他与步练师的父亲是亲兄弟,实在无法落井下石。
只是他也不敢出言相帮,看到步练师求助的目光,他愧疚地避开,低下了头。
步练师眼眶红了,“各位叔叔伯伯,族长大人,不要撤了六房好吗,母亲病情越发严重了,正是需要家族帮忙......”
嘭!
二房的步二叔顿时拍了桌子,“嘿!你个小丫头,家族一直出钱出粮给你们六房,可你呢,让你嫁给陈家的三公子,你居然还誓死不从,家族是你一味索取不思回报的吗?”
步氏三叔也是冷笑连连,“有的人啊,就是狼心狗肺,哪里会想家族?我看现在就撤了六房吧,反正六房连个男丁都没有,就这丫头也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吧嗒!
步练师着急了,眼泪啪啪直流掉到地上,“我们也没多要家族的钱啊,每月只有三百五铢钱,刚够给母亲买药,粮食更是一颗也没有,都是我们自己替左邻右里缝补,才换来一点点钱勉强糊口。”
相比其他四房旁系,她们六房每月就三百钱,连他们的零头都够不着!
前天三房的一个子弟还到步练师家去显摆,说家族产业如今缩水了一大半,每月的钱粮减掉了一大半,他自己只分得了两百钱,原来一月可是有六百钱的啊!
可她们六房,一直都只有三百钱,连一个子弟都比不上!
“混账!”
步氏四叔本来也想跟着骂,但是眼睛一骨碌转了几下,“练师啊,你也知道家族人口众多,只能按付出来给予各房补贴。你们六房孤女寡母,毫无奉献,家族却一直贴钱养你们,可谓仁至义尽啊,你怎么就学不会感恩呢?如今你也长大成人了,既然不愿意听从家族安排,那么就出去独立吧。”
步练师被步氏四叔的话语一堵。
确实,虽然家族给的少,但她们从没有回报也是真的。
可是她们孤女寡母,哪有什么能力回报?
在这乱糟糟的时代,没有家族的庇护,她们孤女寡母一旦被踢出去,哪里活得下去?!
步练师知道,四叔是想逼她服从家族的安排,嫁与其他家族。
可是那陈三公子,脸上坑坑壑壑,相貌丑陋不说了,胸中半点没收都没有,彻头彻尾的一个草包!还荒淫无度,家里娶了十几房小妾不够,天天醉花宿柳。
这简直就是火坑啊!
以步练师的性子,嫁过去给他当小妾,指不定没多久就会被那些小妾给暗算了性命,步母宁死不从家族的决定。
可步练师不愿母亲因为没钱买药病亡,两行热泪流了下来,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叔叔伯伯,族长大人,练师求您们了,不要抛弃我们......”
麒麟苑里。
步骘摇头失笑,觉得四公子的假设太没有意义。
黄子健也不恼,“假设嘛,自然是往最糟糕的局面去猜想,若真到了这种局面,步公子难道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