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邵哪会舍得盛棠离开?
哪怕真是到了最后都做不成情侣。
他笑着对她说,净说傻话,做不成情侣就要反目成仇了?你是咱们工作室的宝贝,谁敢放你走?
也是他的宝贝。
深藏心里,从不敢轻易拿出来,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呵在手心,生怕摔了碰了的。
酸辣鸡爪跟他说,司少,你光是默默关怀不行,还得死缠烂打,近水楼台的条件都有了,还怕揽不到月吗?
司邵握着方向盘,趁着拐弯的时候顺势看了身旁的盛棠一眼。
没错,近水楼台。
还没分出最后胜负呢,不是吗。
而江执这边呢,等盛棠离开了之后,唇角的笑就收敛不见了。
哪还有心思去买奶茶?
回了屋,恰好接到了潘越打来的电话,精心维持好的淡定就彻底坍塌了。
那股子无名火蹭蹭地往上窜,恨不得能烧得他骨化形销。
就连手机那头的潘越都感觉到了,问他怎么了。
江执喝了大半杯的冰水,方才压了心头火,但开口时语气仍旧不佳,甚至是恶狠狠的——
“给我找两个人,我要废了那小子的手!”
潘越帮着江执“盯”了盛棠两年,此时此刻哪怕不用多问也大概能猜出些什么来。
一声叹,“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那么幼稚呢,诶,这么失去理智也不像你啊,平时拽得跟什么似的。”
心里默默补上句:眼睛长在脑袋上的。
江执咬牙切齿的,把剩下的半杯冰水一股脑喝了。
“你啊,时刻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国际赫赫有名的fan神,又是人人口里尊称的教授,那个小子跟你那位小女朋友一样,论辈分来说都算是你晚辈了。别那么小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潘越,你找死是吧?”江执听了这话更气不打一处来,把正事都给撇下了,真跟他在电话里掰扯起来。
“怎么他妈的我就是长辈了?小七是我晚辈吗?是吗?胡翔声是我长辈,她又是胡翔声的学生,我俩平辈!”
潘越的耳膜差点被他的怒火给穿破,但还故意激他,“你不想做长辈当初就别蹦着高收人为徒啊,人家是不是一口一个师父叫过你吧?你当一声师父好喊的呢?”
“喊我师父怎么了?有拜师礼吗?”
“你要是当初心思纯正,真心实意想收徒,依照那小姑娘性格肯定二话不说下载拜师礼流程你信不信?fan,是你这个人不讲武德,霸占自己女徒弟,这要是在古代,这种行为叫什么你知道吗,叫衣冠qín_shòu,是要受千夫所指万般唾弃的。”
江执越听越烦,“反正,我不是长辈。”
紧跟着又没好气嚷嚷,“让你查的事呢?查到没有?”
潘越在那头又是一声叹,“这人吧,真是不能经常黏在一起,否则一点客气都不讲了,想当年咱俩刚认识那会儿,你对我还尚算客气,说话办事偶尔也会称我一声潘先生。fan,你得时刻记住一点,我是潘越,是在国际上都有名望的——”
“少废话,说重点。”江执冷言。
世风日下啊。
潘越想着他现在心情不好,尽量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转念又一想,这人的脾气什么时候好过?对他向来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就,没怎么好过。
“我查了一下啊,哦确切开说是我动了不少资源、搭了不少人脉才查出来的消息。”潘越特别强调这点。
江执没吱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潘越这颗心啊,好吧……
“当年确实是有物件从0号窟里流出去了,换言之就是你怀疑的盗贼,当年你父亲十有**也发现这点,所以通过零星的线索出了国。这件事看似没什么,但实际上这两年像是有了起来的苗头,估摸着是有人听说了0号窟修复的事,想趁机再捞上一把。所以你可能没看错,0号窟周围浅显的痕迹就是盗贼不小心留下来的。”
江执眉间凝重。
“当年的线索还能查到吗?”他追问。
潘越笑,“我是听说啊,0号窟第一次被盗的时候那都是老久远的事了,应该是在建国前,至于从里面偷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但是你说巧不巧,你父亲当年查国宝下落的时候一路跟到了国外,但我查到啊,从0号窟出来的东西兜兜转转的又被人带回了中国。”
江执一怔,“带到了哪?”
潘越来了个挺神秘的笑声,但话说得直接通透,“好像,就在敦煌。”
“所以,封窟期间的确是有人进去过?”
翌日一大早江执就到胡翔声家门口堵着了,堵个正着,并且二话没说强行掳走胡翔声,就开着他那辆歪着后视镜的小破车直抵0号窟。
两年前江执除了从潘越那得知师父的情况外,还有了薛顾先的零星消息。
能在国外留下线索这也着实令江执感到意外。
潘越的业务能力也是强悍,竟找到了薛顾先留下的手稿,虽说就一张,可也是珍贵至极。而手稿上头痕迹斑斑,近乎等同废纸,折痕深的位置都已经破败不堪。
竟是从一处很不起眼的古董店里发现的,装在一个精美的嘎乌盒里。店主说当年收的时候是冲着这嘎乌盒去的,至于里头的纸张写了什么他也看不大懂,就一直搁在里头。
再详细盘问,店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大致给了点信息,实际上当年转手的这人长什么样他也记不大清了。
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