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鸿愣住,“你说什么?”
她觉出用老子自称不合适,昂首道:“姑奶奶就没怕过什么。”
“……”谷梁鸿又愣住,“你说什么?”
乱则出错,几次用词不当,她道:“我说,我怎么会怕你。”
谷梁鸿狡黠的一笑,把嘴巴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唏嘘道:“其实,我说的是你居然怕猫。”
猫?苏落脸腾的红了,闪身躲去一边,不以为意道:“我连狗都不怕,为何怕猫。”
谷梁鸿掸了掸她肩头的雪,眼皮挑起:“没说不怕狗的人一定不怕猫,不怕骆驼那样庞然大物的人还怕蛇呢,这不足为奇。”
苏落辩解:“可我确实不怕猫。”
谷梁鸿拿过她鬓边的一缕头发绞在食指上,侧目与她对视,轻声如蚊蝇:“那么昨晚呢?”
苏落才发现这个被自己认为连纸牌都不会打的古董级男人居然这么坏,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他笑的风情,看他动作轻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故作茫然道:“昨晚起风了,现在下雪了,哦,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谷梁鸿继续追问:“你还没有说昨晚为何被猫吓的狼狈逃窜。”
娘的这个臭男人,昨晚让我出丑今晨又来羞辱,我究竟喜欢他什么呢?苏落气鼓鼓的,继续顾左右而言他:“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周,周先生来了。”
谷梁鸿以为她使诈,刚想说什么,果然管家周祖成走了过来,呈给他一个拜帖,银字金笺,奢华至极,上面写着来访者竟然是野鲜不花,这不禁让谷梁鸿费了思量,野鲜不花当然就是在西域日升山下偶遇的花千重,此事谷梁鸿业已了解,按理他的朋友遍天下,经常往来不足为奇,主要是之前徐喜达说过,野鲜不花和沙漠之王还有脱欢几个密谋,皆欲夺苏落,这就让谷梁鸿隐隐不安,不过既然人家登门,该面对的还得面对,不信天下之人谁有能力从自己手里把苏落夺走。
他来到前面待客的厅堂,远远即发现门口站着至少二十多个影卫,皆黑衣红斗篷,手握月形刀,这是野鲜不花出行的典型标识。
谷梁鸿进了客厅,野鲜不花刚端起一杯茶,连忙放下,两个人见礼,等野鲜不花说明来意,当即震惊屋里所有的人,包括谷梁鸿,还有周祖成和一些仆役。
“我是来向令妹苏落小姐求婚的。”
谷梁鸿先是一愣,继而想起在西域沙城时,遇到野鲜不花的那一晚,为了感激他那二十两银子的恩情,把房间让给他住,当时谷梁鸿担心野鲜不花的来历,为了苏落的安全才说他和苏落是兄妹,还住在一间房里,万万没想到他会来提亲,谷梁鸿尴尬的杵在那里,琢磨该如何对他解释清楚。
周祖成可非一般的管家,若非造化弄人,他也绝不会屈居人下,可以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野鲜不花已经报了真实姓名和身份,周祖成当然了解他的来历,他是西域察合台汗国的大王子,而之前谷梁鸿带着苏落就去过西域,如此,这之间定然发生了什么故事,他瞥了下表情复杂的谷梁鸿,推波助澜道:“大王子,你可知苏落小姐是什么人?”
野鲜不花早已是知己知彼了,故意道:“是谷梁二爷的妹妹,不然呢?”
妹妹?不仅仅周祖成愣住,随即进来的郑氏和筱兰薇、董竹音等人皆讶然。
野鲜不花环顾四周,见众人面面相觑,仍旧道:“当日在西域,谷梁二爷就是这样对本王言说的。”
郑氏把目光慢慢转向谷梁鸿,心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是翁媳之别,你说苏落是你的妹妹,你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我今日就看你如何收拾这个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