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公子于长街屠戮,血染了青砖。
面对呵斥怒骂的儒生文人,竟是一言不合就挥刀。
这消息瞬间在整个安平县中传开,县中的百姓都惊呆了,谁人能想到,儒雅随和的落红公子居然义无反顾的挥动屠刀。
联想到昨夜赵府被屠满门,许多人心中对罗鸿的印象都开始改变了。
对罗鸿多了几许挥之不去的恐惧。
长街上,人影窸窣,血水如墨晕染,浓郁的血腥颇有几分刺鼻,许多躲在屋内的平民,则是探出个脑袋,看了眼,又害怕的缩了回去。
没人敢出门,落红公子杀疯了,谁也不想成为罗鸿刀下凄厉可怜的亡魂。
安静可罗雀的长街上,积水未化。
罗鸿一席白衣,带着血气喷薄的赵东汉走出了王家府邸。
而王家府邸中,守卫死的死,伤的伤……颇为凄惨。
罗鸿没有回罗府,而是径直的往县衙而去。
王家主和周家主躲在的县衙,想要依靠县衙来压制他。
罗鸿不由笑了笑,他摇了摇头,目光深邃,这两位家主,真以为他罗鸿在县衙就没一点力量?
县衙中有洛封、梓薇和方正三人,大理寺的三位使者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与他很投缘。
所以,罗鸿还是有几分勇气,闯一闯县衙的。
尽管,县衙是朝廷势力。
……
王家主和周家主带了两三守卫,仓皇的来到了县衙。
他们出了府邸,方是看到长街上的惨状,心中也被罗鸿的狠厉所惊吓到。
“这……这罗鸿,真的是杀疯了!”
两位家主面对满地横尸,呢喃着,尔后慌不择路的向县衙奔走。
一入县衙,两位家主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王家主抡起木槌,狠狠的敲砸的红鼓。
击鼓鸣大冤!
“刘大人救我们啊!”
“那罗府罗鸿杀红了眼,昨夜屠赵府,今日当街戮百人,现在更要灭我二家……残暴无比,嗜虐成性!求刘大人出兵镇压魔头啊!”
他们恶人先告状。
县衙周围,亦是有不少的民众,闻言顿时纷纷汇聚而来。
百姓们叽叽喳喳,如今安平县中三大最富庶的家族在互相争斗,早已经搞的整个安平县风云四起。
如今,果然闹到县衙来了!
罗鸿当街行凶之事,才刚发生不久,茶楼里的说书人,勾栏中的清倌人都已经开始描绘酝酿成剧。
百姓们自然也乐得看热闹。
县衙会如何判决?
听的两位家主那凄厉的哭诉,百姓们都被感动了,只觉得落红公子,简直残暴似杀人魔头。
许多人更是义愤填膺,呼喊着要县令大人讨个公道,岂能让杀人魔头逍遥法外!
毕竟,罗鸿杀人,是有目共睹。
大夏,可还是有律法的!
咚咚咚……
地面微微震颤。
衙门中,捕快们腰间挎刀,手握朱红木杖,从衙门侧房中小碎步而出。
捕头面色冷肃,布满茧子的手掌搭着把手,身上气血引而不发,作为公职人员,他亦是入品武修,斜眼瞥了跪在公堂下,哭的涕泪直流的二位家主,冷冷一笑。
刘县令从偏厅而出,冷着脸,高居公案之后,两边跟着新主簿和跟丁。
气氛有几分凝重,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县衙外观望的民众们,本来喊着要让罗鸿伏首,让县令主持公道,可是看到刘县令那臭的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纹银一样的脸,顿时收敛了声音,不敢吱声。
王家主和周家主跪伏在堂下。
感觉气氛不太对。
他们抬起头,看着冷酷的刘县令,张口便欲要说什么。
然而,刘县令根本不给他们机会,抓起惊堂木,怒而拍下。
“放肆!”
两位家主顿时一哆嗦。
王家主更是心中一咯噔,隐约感觉要出事!
“来人,拿下二人!”
刘县令放下惊堂木,抬起手遥遥一指,厉喝道。
两侧站定的三班捕快们,立马走出二人,红杖木扬起,按住两位家主。
“恶人先告状,你们可真能耐!”
“真当本官愚昧?对安平县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吗?”
高堂明镜下,刘县令脸上嗤笑,怒而拂袖。
“罗鸿为何在赵府中杀人,你们不知?”
“罗鸿为何当街行凶,你们会不知?”
“罗鸿为何追杀尔等,你们能不知?!”
刘县令怒拍惊堂木,犹如舌绽莲花,竟是发出叩心三问,直接将王家主和周家主给问懵了。
啥……啥情况?!
“就在刚才,你们还来府衙,用庸俗之物欲要贿赂本官!当真是胆大包天!”
“你们以为能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吗?”
“抬起你们的头看看头上匾额写的是什么!明镜高悬!”
刘县令爆喝。
王家主和周家主顿时被吓到了,浑身发冷,汗如雨下,便欲要站起身说些什么。
而刘县令见状刹那怒目,拍案厉喝:“跪下!”
捕快甩出木杖,拍在两位家主的双膝,使得两位家主不由跪下。
栅栏外,看热闹的百姓们都懵了。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忽然人群中一阵骚动。
浓郁的血腥飘荡而来,百姓们惶恐转身,便见到一席白衣带着一位魁梧如山的凶戾刀疤大汉从远处徐徐而来。
白衣如雪,在倾斜的阳光照耀下,正阳之气璀璨,像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