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外柔内刚,见新妇跋扈,便打算去找新妇讨一个说法。
张雨只是个小妾,在此事上没有半点分量,便也只能应声随从。二人很快便来到了婚房之外,但刘氏在门外被阻拦了下来。
四个持剑女婢,拦住了刘氏的去路。
“我乃汉寿侯夫人,你等贱婢,安敢拦我去路?”刘氏叱咤一声,眉目间露出风雷之色,不怒自威。
她外柔内刚,怒起来却也是侯府中的霸主。
门外这四个持剑女婢,并不认得刘氏,听闻刘氏自报身份,又想起昨晚上阻挡关平进入婚房之事,便有些心虚,面面相视。
但这时,关刘氏却从房门内踏了出来,她头发束起,系着头巾,身穿窄袖劲服,右手握剑,左手带弓,背负箭囊,英姿飒爽。
“关刘氏。”刘氏也不认得关刘氏,按道理,今天新婚夫妇前去拜见父母,双方才算正式认识。
但刘氏眼神不差,自然认得出来这便是正主。
“老夫人。”关刘氏勉强对刘氏拱手行礼,却缺乏诚意尊敬,更别提喊一声母亲了。
刘氏气的不轻,脸色冷硬道:“关刘氏,你昨晚上命女婢持剑拦在门外,阻拦我儿进入婚房,可有其事?”
“确有其事。”关刘氏坦然说道。
“阻拦丈夫进入婚房,这便是你刘家的家教吗?”刘氏冷笑道。
“没错。我的丈夫必定是武勇伟岸男子。关家乃是将门,汉寿侯号称万人敌,举世闻名。本以为汉寿侯世子关平也是将门虎类,却想不到连我这八个女婢都对付不了,此等人,怎配做我丈夫?昨晚上闯不进来,今天却请了老夫人来助拳,却是要强压我吗?却是我更看不起此人。”
关刘氏冷笑一声,便不再与刘氏纠缠,唤过女婢道:“女郎们,新野临近曹操土地,方圆数百里没有人烟,走兽滋生。随我狩猎去,若能猎得大虫,那便痛快了。”
说罢了,关刘氏龙行虎步,握剑弓,背负箭囊,率领八位持剑女婢来到前院,又与刘家来的骑从,随从汇合,翻身上马,自勒马缰,出了侯府大门,策马往新野北城门而去。
十分刚猛肆意。
刘氏铁青一张脸色,立在门前观望,久久之后,才右手抚心,显然气息不畅,叹道:“真是家门不幸,才得此泼妇。”
“老夫人勿要气恼,气坏了身子可是得不偿失。”张雨在旁小心翼翼的说道,随即又道:“夫人乃是刘镇南侄孙女,又是长沙太守刘磐之子,身份尊贵,还是容忍为好。”
便是连张雨这个后宅小妾都知道,目前关家是依附刘表,才得以生存,否则曹操,刘表两面夹击,死无葬身之地。
也知道关刘氏实在是不可轻慢。
刘氏身为侯府大妇,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今日本是雷厉风行而来,本想为儿子拿下这泼妇,使得家门太平,想不到这泼妇居然无礼如此,对待夫家母亲,居然也如此态度。
刘氏也是无计可施,为之奈何。
“家门不幸。”刘氏遂拂袖而去,气哼哼的转身入了侯府,张雨连忙跟上。
先不说关刘氏不甩刘氏一分薄面,自召唤婢女,随骑打猎不提,关平也将此事抛之脑后,带着丁奉,丁封兄弟,回到了典农校尉部。
在这片区域内,关平麾下的李正,张苞军候,各率部驻扎一方。衙门内其实就马良,孙乾,周雄,李飞,廖化这些人。
周雄,李飞都是亲兵头子,廖化则是探子头子。
关平是上午来的,日头还不算很高。在衙门内溜达了一下,不见马良,孙乾,便猜测这两个文官,下去巡视田地去了。
种田这种东西,那是会上瘾的。
不仅是关平看着新野愈发壮大,而十分满足。这一片典农校尉部的农田,则是孙乾,马良二人操持的,望着田野内长着的水稻,井然有序的水渠,以及一辆辆排列的水车,都会让人有满足感。
不仅是马良,孙乾经常去巡视领地,关平自己也不能免俗。
所以关平便也想去田间看看,却遇到了廖化。
只见这健壮盘子鼻青脸肿,显然是昨晚上大吃酒喝醉了,回到家后,被老子廖明给胖揍了一顿。
“廖化,你昨晚上与几位婢女厮杀?”关平望见打趣道。
犹自记得,昨晚上此人与张苞一起喝醉了,比拼要御多少女子。
廖化翻了翻白眼,军营内不敢违法,但私下里却是不怕关平,眼珠子一转,怼道:“你新婚燕尔,应当是如胶似漆,却急忙忙弃了娇妻来到这里上班,可是内宅失火?”
关平闻言腹诽不已,这小子可真机灵。
若是那娇妻温柔贤惠,关平自然需要如胶似漆几天,乃至一月半月。昨个儿吃了龙门阵,证明新妇是个跋扈悍妻。
关平自然流连也无,一日便回来上班了。
关平也不觉得此事有什么好丢脸的,便也大方承认道:“你小子倒是机灵,刘家的女儿不好惹啊。这不,我拍拍屁股,跑回来上班了。”
“居然被我猜中了?”廖化瞠目结舌,没想到随口一说,居然正中靶心。
廖化吃惊之余,反而有些歉然,说道:“却是我冒失了,惹了你不快。”
“没什么好不快的。这门婚事又不是我做主的,人也不是我挑的。遇到悍妻,也是正常。”
关平却是呵呵笑着说道,言语之间十分从容,半分也没有羞恼。
廖化这才知道,这位校尉大人,小君侯,却是真没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