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柄“神秘莫测”的猎刀,已经被他随手扔在地上。
“你们这些旧神派的渣滓们啊…总是对和魔法有关的东西深信不疑,让你们上当简直比吃饭喝水更容易。”科尔·多利安一边调侃,一边缓缓迫近:“老鼠就是老鼠,永远改不掉对追逐垃圾和腐肉的yù_wàng。”
说话的同时,他还不忘慢悠悠的捡起地上的猎刀,顺便给已经重新长出半个脑袋的施法者补了枪。
血法师的特点就是顽强到不可思议的生命力,别说脑袋,就算心脏没了一样能活;不撕成碎片,血肉烧成灰烬,永远不要妄图认为对方已经彻底死了。
但咒法师就没那么好命了…精神力不如黑法师,身体强度更是和普通人无异;斩首或者挖出心脏必死无疑,就连失血过多也有可能丢掉性命。
于是咬着雪茄的刺客扭头逃命,不顾一切的逃命,但却又不敢跑得太远——这里可是克洛维城,谁也不好说硝烟笼罩的街道之外是不是还有更多的审判官埋伏;没有了同伴的协助,他一个人生还的可能性真的无限接近于零。
或许是清楚的知道对方根本跑不远,或许是享受这种挑逗猎物的快感,科尔·多利安故意也放慢了速度,缓缓迫近对方,还故意将燧发斧的斧刃拖在地上,不停炸开火花的同时发出刺耳渗人的声响。
那不紧不慢的压迫感,仿佛能刺穿大脑的声响,让刺客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胆量;尤其是在知道安森·巴赫仍旧在这里,他们根本就没能伏击成功之后,多重压力之下,已经彻底击穿了他的心里防线。
“砰——!!!!”
又是一声巨响,听起来像是枪声,又像是腔体爆炸的声音;但在此之后,那刺耳的声音倒是消失了。
安全了…吗?
刺客微微松口气,以他对同伴的了解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死去,血法师的生命力可是很顽强的;或许他现在已经恢复过来,和审判官缠斗,或者至少已经控制住那个叫科尔的家伙了吧?
毕竟是审判庭的部下,意外阵亡的话肯定会引起骚乱,再想离开克洛维城就困难了,所以……
“噗——”
正当他还在幻想的时候,冰冷的触感突然贯穿了他的胸口。
咬着雪茄的刺客微微颤抖的低下头,看着已经捅进自己躯干的燧发斧的斧刃,血浆肆意喷洒在他那不敢置信的脸颊上。
浸润成红色的视野向上抬起,正看到科尔·多利安满脸戏谑的打量着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自己,左手食指正稳稳的放在燧发斧的扳机上。
这…不可能…为什么自己没有半点察觉…为什么……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会察觉不到我的行踪呢?”科尔·多利安的口吻更加欠揍了:“当然因为我不是一个人了。”
“你们这群下水道里的老鼠,居然没发现自己从刚开始就掉进了黑法师的陷阱,始终保持在被催眠的状态和我战斗——爆炸卷起的硝烟,能持续好几分钟都散不掉吗?”
“再有…你不妨猜猜看,马车进入街道触发地雷…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呢?”
一句又一句,不断击穿着刺客早已崩溃的内心防线。
“呃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已经被血浆和碎肉浸润的喉咙里炸开,像是在发泄掉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力似的,刺客的眼神中已经看不到任何理智。
作为必须要靠意志力操纵魔法的咒法师,这几乎等于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你们不敢杀我,你们不敢!”
“知不知道如果我没有活着从这里离开,会有什么后果?!”
“你们会死,你们全都会死!放我们活着离开,不然你们就等着吧!”
凄厉的嚎叫声,仿佛是野兽垂死前最后的负隅顽抗,色厉内荏。
但科尔·多利安嘴角的笑意却渐渐散去,眼神也变得认真异常,甚至连最开始的戏谑也没有了。
“是啊,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首席审判官淡淡的开口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又是为什么…我全都明白。”
“如果能让你们活着回去,哪怕没能完成任务,双方应该也能有段日子相安无事;半年,一年…到时候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源源不断,直至目标达成为止。”
“这我太清楚不过了,毕竟‘多利安’这个姓氏,过去可是有着刽子手的称号来着……”
“刽子手…多利安……”奄奄一息的刺客瞪大眼睛:“你、你是……?!”
“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科尔毫不留情的打断道:“毕竟现在的科尔·多利安,是求真修会的领袖,克洛维的首席审判官…仅此而已。”
“身为首席审判官,诛杀造成秩序世界混乱的旧神派渣滓,是我的义务。”
“喂…喂!”刺客再次慌了:“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啊!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什么都可……”
“就是因为这一点,你才必须去死。”
低声开口的科尔·多利安,扣动了燧发斧的扳机。
“砰——!!!!”
像是被顽皮的孩子踩坏的水球,刺客炸成了碎片,喷洒而出的血浆染红了首席审判官全身,连紧抿着的嘴,还有鼻腔里,都能感受到浓郁的血腥味。
他抬起头,塞拉·维吉尔正默不作声的站在对面,双手背在身手,目光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