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各地教会开始提出新的教义,认为教会应当成为阻止教徒国家间的斗争,将矛头对准异教徒,鼓励并支持一切开疆拓土和对外探索举动,为取得成功或因此而牺牲的人授予巨大的荣誉。
与此同时,还应放松对商业活动的管理,允许放贷,在周末工作;甚至主动参与其中,以教会的信誉与权力做抵押,替远洋探索和贸易事业提供便利和担保。
后来秩序教会的金融货币体系,就是从这一派吸收兼并而来的。
但教派合流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殖民地真的像法比安所说主流信仰是普世宗的话,那么除了名字一样,双方的信仰恐怕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了。
“除了主流的秩序之环信仰,还有大大小小各种异端组织,以及当地土着的本土信仰。”法比安继续道:
“因为教会始终无法在殖民地建立起教区和大教堂,殖民地无力更无心干涉这些,导致这些异端信仰遍地都是,据说就算是旧神派明目张胆的走在大街上,也无人会去过问。”
“连旧神派都没人管吗?!”卡尔瞪大了眼睛:
“可这个和海怪有什么关系?”
“在所有这些异端信仰中,有一个被称作‘幽渊之海’的传说流传的范围最广。”法比安无视了卡尔,继续讲述道:
“据说在汹涌海的最深处,存在着一头超乎想象的巨大海兽;每当一年终结的末尾的无月之夜,祂会借助满天星河的力量,打开幽渊之海的大门,现身于某处的海滩上。”
“祂的长相酷似巨大的软体动物,有百头千角,亿万触须…普通人即使就站在旁边,也无法窥探到祂的样貌;但若打破禁忌亲眼目睹,那么此人会在第一时间被无法理解的恐怖碾碎神智,或者觉醒某种连本人都无法理解的力量。”
安森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类似的形容,自己好像从某人那里听到过。
“传说中,这个无法形容的巨兽所盘踞的‘幽渊之海’是一片与这个世界‘平行’的水域…理论上说,它可以出现在汹涌海的任何一处;普通的船只不会被祂伤害或者拦截,可一旦有任何玷污大海的渎神行为,就会在无尽的风暴中被亿万触手拽进其中。”
“同时,祂还是新大陆的‘看门人’和所有擅闯这片土地之人的‘收割者’;如果某一年不幸落水的人数量过少,祂就会掀起恐怖的风暴,制造海难将船只卷入海底。”
“而为了收割缺额的生命,每年的年末,都有可能成为祂卷起风暴和滔天巨浪,大肆收割生灵的时刻。”
“而告诉我这个传说的船员,还说了另一个汹涌海上非常有趣的‘传统’——如果他们遇到了一场海难,爆发了一场战斗,甚至是有人不幸失足落水无法获救之后,大家都会默默念诵这么一句话……”
“愿今年的幽渊君主,已经收获丰足。”
法比安端起了桌上的朗姆酒瓶,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微微摇晃的船舱里,突然陷入了沉寂。
端着满满一杯朗姆的卡尔用力抽动着喉咙,颤巍巍的右手开始在上衣兜里摸索着剩余的卷烟。
盯着地图的安森陷入了沉思,开始回忆起某个疯疯癫癫的老教授。
“那…还差多少?”卡尔一顿,面色苍白的他显得有点儿紧张;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晕船的缘故。
“距离今年的…额度,还差多少?”
法比安看向他,波澜不惊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个传说,是个故事,没有人给故事里的怪物算绩效,谁也不知道祂每年的业绩指标是多少。”
“……”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法比安神色淡然的话锋一转:
“冬季的汹涌海虽然比夏季的要更加平静,但事故率却是最高的;因为船速更慢,航期更长,就越有可能撞上各种突发事件:礁石,冰山,突如其来的风暴,海底游弋的巨大海兽,四处狩猎的海盗,敌**舰……”
“停!”吓得半死的卡尔赶紧抬手打断他:
“总之,这些问题跟我们都没什么关系对吧——我们脚底下可踩着一艘战列舰呢!”
“理论上说,是的。”
“哦,那不就没什…理论上?!”
“对啊,王冠号战列舰还有另外四艘巡洋舰,都是快要退役的旧船了。”法比安理所当然的说道:
“虽然看起来还是很坚固,但依然不能改变她是一艘即将退役的旧船这个事实,否则王家海军又怎么可能愿意把一艘主力舰借给我们这些陆军,当做运输船来用呢?”
“可……”卡尔怔了下:
“这可是战列舰啊,光二十四磅的加农炮就有……”
“二十四磅炮六十门,六十八磅卡隆炮两门;严肃号巡洋舰,十八榜炮三十门,三十二磅炮五门;斗牛号巡洋舰,二十四磅炮二十八门,前甲板和后甲板还另有十二磅长炮一门……”
法比安抿了口酒:“没错,我特地问过了,至少火炮是充足的。”
“至少?!”
面色苍白的卡尔,立刻觉察到了问题所在。
“对,虽然火炮是充足的,但平均下来的话,整个舰队只有半个基数的炮弹和火药…打个十几轮就没了。”法比安解释道:
“当然,这也是为了把我们这六千多人连带着各舰的海员都塞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