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徒历一百零一年,三月二十九日,多云,长湖镇,渔港。
为了抢在敌人回防之前攻克长湖镇,在威廉·塞西尔上校的配合下,安森·巴赫大人亲率风暴师主力军乘坐轻巡洋舰与快速帆船,借着初春汹涌海的海风,只用一天一夜的时间便顺利抵达了长湖镇港口。
利用《白鲸噶好人报》放出的情报干扰,长湖镇守军不仅没有在港口放置一兵一卒,甚至清空了港口的住户,风暴师得以不造成任何伤亡就顺利控制了港口,并将其作为进攻城市的前进基地。
为了等候由法比安中校率领的佯攻部队,安森·巴赫大人决定在港口多驻扎一天,将敌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陆地方向——这同样是计划的一部分,和所谓晕船之类的谣言没有任何关系!”
“…三月三十一日,晴,经过一天时间休整的风暴师正式开拔,向城市方向快速推进。
情况与安森大人的判断完全一致,敌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法比安中校率领的佯攻部队身上,整个行军过程中没有遭受任何阻拦。
期间负责侦察的先头部队数次与长湖镇商队相遇,成功让对方误以为他们是本土北港的商队,货船在海岸不幸搁浅,急需补给。
在这些好心商人的‘捐赠’下,轻装前进的风暴师士兵们享用了一顿有面包、啤酒、咸肉和烤鳟鱼的丰盛午餐——至于究竟是主动自愿和被动自愿,这并不是一个应该深究的问题,我猜他们自己应该也这么觉得。
作为一名卑微的书记官,我并非受过专业训练并且经验丰富的军事专家,但现在的情况也令我感到信心十足;仿佛这并非是一场战斗,而是集体郊游。”
“…三月三十一日,十五点三十分,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同一天写两次日记。
风暴师顺利抵达目的地,站在山坡上的我甚至能俯瞰整个傍河而起的城市,看到高耸的钟楼,醒目市议会和鳞次栉比的红顶房屋…拥有近百年历史的长湖镇殖民地,与年轻的白鲸港相比,漂亮的简直像一座花园。
对于这一点,安森·巴赫大人也有相同的感慨,只不过感慨的对象不是长湖镇而是白鲸港。
考虑到大人在描述时使用了过多的语气修辞和夸张描述,为了防止别人有可能看到我的日记,继而对大人产生某种误会,我觉得还是不要把他的原话记录下来比较合适。
嗯,简单来说假如把长湖镇描述为花园的话,那么白鲸港就是房子里的…另一个房间。
这种强烈的反差对比,也极大的刺激了安森大人的心情;他决定不再给敌人投降的机会,直接开始进攻——用大人的原话说:‘等拿下城市再接受投降也不迟!’
十六点整,炮兵连终于在城外的两处高地构筑好了阵地,开始炮击长湖镇的城墙与城内的标志性建筑……”
“轰——轰——轰——!!!!”
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冲天的烟柱开始在长湖镇冉冉升起;高耸的钟塔在一声声惨叫与巨响中轰然倾塌,华丽的议会大厅被十二磅实心弹削掉了屋顶,残存的部分被点燃,熊熊烈火向着街道开始蔓延。
城市内的大小街巷挤满了惊恐不安的身影,仿佛是大难临头的老鼠窝一样在惨叫与求助声中手足无措,彼此拥挤、推搡、踩踏…想要逃跑却又不知道该逃到何处去,在混乱中逐渐被蔓延的火海包围。
很快,人头攒动的街道上飘满了黑灰色的灰烬,愈演愈烈的火势甚至将河水染成了金红色——明明就住在河边,但大难临头的长湖镇没有一个人想到去打水灭火。
当然,考虑到河对岸就有一个风暴师的炮兵阵地,这样的结果似乎也并不值得意外。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刻钟之后,始终没有遭受反击的风暴师展开兵线,以卫兵连和各团散兵为先导,三个步兵团分别从城门,河岸和湖畔向城市推进。
对于像长湖镇这种地处平原,在河流湖泊旁的城市,靠近水域的一侧既是天然的防线,也是各种人工防御设施最为薄弱的部分——毕竟水面和土质松软的河岸是无法构筑要塞的。
同时无论河道还是湖泊,对这种城市都是十分关键的交通要道;通常敌人只要越过水面就能进入城区中心和主要干道,再也无险可守,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因此这种城市应对袭击的通常方式除了在河边修建护墙,还要在对岸建造一座堡垒用来吸引火力,同时摧毁所有桥梁,阻止敌人任何试图渡河的企图,最后利用河道优势调配补给,让有限的兵力在各个防守要点快速机动,并且向外求援。
对坐拥充足兵力和大量军火的长湖镇,这些只要能完成最基本的部分,在轻装推进而缺乏后勤的风暴师面前坚持十到二十天,完全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他们真的做不到。
首先因为《白鲸港好人报》的误导,令负责军事的民兵团长认定了克洛维人不会从海岸线入侵,因此对岸要塞什么的当然也就不可能存在。
而意识到“事情起了变化”,急忙拽上民兵团长返回城市的长湖镇议长奥朗德,赶回议会收到的第一个消息,是越有近五千名士兵正从白鲸港边境而言,并且携有火炮和骑兵……
顺理成章的,两人就把法比安的部队当成了克洛维主力,认为一向以陆军为傲的科罗威人果然是帮旱鸭子,只知道从陆地进攻。
为了“御敌于国门之外”,或者说为了能坚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