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忆见赤云道人已然出神,便接言道:“我想,来此间带走六道弟子的,恐怕就是当年那个道童,赤云道长的师父息松!”
在场之人听得云里雾里,苏红木熬桀不知晓这息松道人的名号,钟家人到了钟天惊和石头这一辈儿,也是知之甚少,可除此之外的几人之中,裴书白一脸诧异,吴昊却是略显怒容:“公孙先生,息松道人对我藏歌门有大恩,若无道长,我藏歌门早就被王擒虎那厮灭掉,道长宅心仁厚,济世度人,况且已经仙去多年,如何会干出此等邪事!”
裴书白也道:“师父,赤云道长在斑斓谷外也跟我们说过,息松道长当年为了救隆贵和鸩婆,被那毒蝎蛰中,惹了病根,之后回天乏术已然仙去,怎么会是他?”
公孙忆却道:“我也不愿是息松道长,只不过事有蹊跷,咱们还是问问赤云道长吧。”众人看向赤云道人,若真的是息松道人,那这里头的曲折可能只有赤云道人能讲得清,赤云道人脑中飞转,全是师父的音容笑貌和谆谆教诲,光是这些,就根本没法和带走六道之事联系起来,瞧着众人看向自己,索性也就说出师父仙化之后的事:“那一年师父带我云游,恰好行至五仙教外斑斓谷中,瞧见一男子中毒倒地,此人正是五仙教教主隆贵,隆贵为了寻一味药引,进斑斓谷搜寻,不料中了玉蝎之毒,垂危之际,是我师父将蝎毒一点一点吸出,隆贵得救之后,我师父的身体每况愈下,没多久便羽化,修道之人本就讲个命数,师父知道大限将至,便向我安排身后之事,修道之人不讲棺葬,而是坐缸,缸葬是修道之人坐化的一种独特方式,是在道人羽化之后,将其盘坐装殓于一个特制的陶缸之中,并在遗体四周添充木炭、石灰、香料等物品,用来除湿防腐,师父羽化之后,这些事便是我这个当徒弟的亲手操办,我记得很清楚,师父羽化之后,我便按照葬制,将师父的肉身放在陶缸之中,埋在倒瓶山脚下,遵照师父遗愿不封不树不立不碑,每年也只在忌日,我到那里坐上一会儿,也算是悼念,这些事全是我一手办的,师父的肉身也是我亲手放的,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到这里来带走六道弟子?”
众人不解,若是按照赤云道人所说,息松道人已然羽化,肉身坐缸埋葬断没有死而复生的道理,就在众人疑惑之际,苏红木忽然开口:“谁有功夫听你们在这讲故事!管他息松息柏,偷走我六道弟子,也不问问我苏红木!待我去了混沌舍利,再好好找他算账!”
说完苏红木双手火光大盛,朝着裴书白面门就是两道火焰,裴书白哪里料到苏红木会突然发难,躲闪已然不及,只好架起小神锋,借小神锋之上的无锋剑气强行架住火焰,二者相交,火焰四散开裹,裴书白担心身后的公孙晴跟着遭殃,不进没躲,反而迎头而上,向着苏红木踏了一步,强忍着火焰袭身,生生和公孙晴拉开距离。
苏红木冷笑道:“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护着丫头!”继而双手合十,一道火墙排开,这火墙火势更猛,裴书白不敢轻易闪躲,只得硬接,就在火焰墙压上之时,裴书白急中生智,趁机在丹田之中再开一匣,竟将周身火焰真气慢慢引向丹田空匣之中,苏红木不明就里,仍旧源源不断使出南明离火,却见那火势不再增强,虽然裴书白一脸痛苦,可周身并没有被火焰真气伤得分毫,甚至连衣袂都未烧着。
苏红木诧异万分,这南明离火的威力自己再清楚不过,莫说是肉身,即便是山石,也会被这火焰烧成焦灰,这裴家小鬼到底是有混沌舍利在身,竟然不知使出什么法子,竟挡住了这南明离火。
苏红木收回火焰,猱身而上,双目一片赤红,近前和裴书白缠斗,公孙忆见状便道:“徒儿小心,这火焰有诈,莫要中了她的幻术!”
先前在那两界城内城城楼,公孙忆瞅准空挡对苏红木出招,随之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中了苏红木的龙眠幻火,在那幻术之中,公孙忆也被公孙晴杀了数百次,若不是熬桀等人搭救,公孙忆恐怕早就神志崩塌死在两界城了。
裴书白不敢托大,始终不去瞧苏红木的眼睛,只凭借苏红木脚步移动,来推测苏红木的动作,饶是如此,裴书白还是中了几招,可纵然是处尽下风,裴书白却不觉得这苏红木的攻击有多疼痛,反倒是火焰袭身之后,闪两三下便熄灭,原来裴书白在知道自己不能去瞧苏红木眼睛之时,便将体内存着雪仙阁寒冰一脉真气的匣子打开,这里头真气虽然不多,但只要不使招,只在体内操控真气运行便可,但凡发觉身体哪里有火焰灼烧,便将寒冰真气悉数运至此处,灼烧感顿消,火焰自然也就对裴书白造成不了太大伤害,只是心中仍有诧异,这苏红木的火焰并非寻常之火,威力也自然比寻常火焰高出不少,但为何陆凌雪前辈留下的寒冰真气可以抵消这火焰之力,裴书白并不清楚,不过既然能抵挡火焰,也就权且用之,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