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道人追上公孙忆,急切问道:“不是他俩还会是谁?生不欢死了,死亦苦还在倒瓶山,总不能四刹门派一些寻常弟子过来吧?”
公孙忆并没回答,反倒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吴昊也没再多言,只是说了句:“以不变应万变吧。”
三人一夜未眠,始终向前追赶,无奈奔上一截,就要寻找脚印,时间耗费自然不少,直到天大亮,还是没能瞧见人影,赤云道人骂道:“他娘的,到底跑哪儿去了?”
公孙忆闻言一怔,当即笑道:“赤云,你这说话的腔调,倒像六兽一般,怕是你这个师父,要被徒弟带偏了。”
赤云道人皱紧眉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拿我消遣,你要是能寻到人,我便让你损上三天三夜,我保证一句嘴都不反!”
公孙忆也在心里苦笑,算算时辰,三个人追了一整夜,少说也有六七个时辰,就算是对付霸王鞭耽搁了一会儿,也不能这么长时间追不上,毕竟五仙教众多弟子,也不是个个武艺高强,就算是拼上全力,速度也不可能比自己快,到底哪里自己没有想到?
忽然之间,风沙之中传来几句人声,若不是三人耳聪,这几句话便被风沙掩盖,吴昊最先反应过来,立马开口道:“好像是四杰董万倾的声音。”
赤云道人当即迈步,直奔声音来处,公孙忆和吴昊紧随其后也跟了上去,在一处沙丘之后,一人手持长剑,一人瘫坐在地,二人互相对视,只是持剑之人眼中毫无杀意,反倒是瘫坐的那个满眼怨毒。
赤云道人见状,立马跃起口中道:“剑下留人!”那持剑之人,见有人追来,也不迟疑,双足一点逃了,只留下一道绿意,也慢慢淡了下去。
赤云道人还要再追,却听身后公孙忆喊道:“莫要追他!”随即蹲下身子道:“董万倾,这条路可是去天池堡的路?”
地上的人正是董万倾,只见他仍是眼中带恨,根本没去回答公孙忆的问话,反倒是恶狠狠的说道:“你们是来瞧我天池堡笑话的吗?赶紧滚!”
公孙忆不以为忤,又问了一遍:“董万倾,情势危急,万不可意气用事,春景明去的方向,到底是不是奔天池堡的?”
董万倾将头别向一边,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字。
赤云道人怒道:“你这人不识好歹!这条路要是去天池堡的,那可就祸事了!五仙教的人根本就没想着逃,他们是去天池堡寻天机先生,你想想,天池堡的人哪里会答应,到时候又是一番血战,只是不知天池堡还有没有一战之力?你还在这里闹脾气!”
董万倾一听,彻底慌了神,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是连身旁天光刃也握不住,公孙忆一眼便知董万倾已经和春景明交手,只不过二人实力实在是有太大差距,更何况董万倾已断了一臂,哪里敌得过深得莫卓天真传的春景明,于是便温言道:“董兄弟,我们并不是你天池堡的敌人,只是和那五仙教、四刹门有些事情未了,见到他们设局对付你们天池堡,瞧不过眼才出手相助,万没有看低天池堡的意思。眼下你负伤在身,若是强行运功,恐怕有性命之忧,我倒是有个主意,只是还得董兄弟帮忙。”
董万倾自知伤重,即便是再咬牙坚持,恐怕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怕是要死在沙漠之中,也只好言道:“有什么话快说!”
公孙忆忙道:“五仙教劫了青林居士,势必要以他为人质,要挟天机先生露面,以天机先生的规矩,只要和五仙教的人见了面,也一定不会拒绝五仙教的请求,所以咱们一定要赶在天池堡被五仙教攻破之前,赶到天池堡,不过我们三个在这茫茫大漠之中难辨方向,找路实在耗费时间,故而才会请董兄弟相助,给我们指条路,如此一来,我们也可将你带回天池堡!”
董万倾没有料到公孙忆的主意只是让自己指路这么简单,心中竟满是怀疑:“谁知道你们去天池堡所为何事?你们中原武林没有一个好东西!”
赤云道人怒极:“公孙忆!咱们知道方向对了,就一路追便是,这人毫不领情,他要是不愿意,就让他自己一人走吧!反正春景明也是要回天池堡的,咱们一路追他就行!”
公孙忆看了看董万倾,口中言道:“董兄弟,赤云道长说的你也听到了,我们就算是不理你,一路追赶春景明也差不多能到,只是不好说那时的天池堡还在不在了,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你来引路,我们一起前往。”
董万倾死死盯着公孙忆的眼睛,心里却想着春景明,原本自己最为敬重的大哥,竟心心念念想着杀死莫堡主,摧毁天池堡,而自己也不得不对他出手,又因为实力悬殊,彻底败在春景明碧波惊澜剑之下,方才自己已经一心寻死,也算是以死明志,只不过春景明迟迟不下手,这更让董万倾觉得羞辱,就在此时公孙忆一行赶至,被他们瞧见自己的窘状,如今虽有心赴死,但得知五仙教根本不是逃跑,反倒是直奔天池堡,一股焦虑便充斥心间,一念至此,董万倾冷言道:“好!我答应你,只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等到了天池堡,一定要护住少堡主的安全!”
公孙忆当即点头,让赤云道人将董万倾背起,赤云道人挂念裴书白,也不多言,将董万倾搭在肩头,喊了句有方向了还迟疑什么?说完竟直接使出疾徐如风,瞬间奔出数丈。
公孙忆见赤云道人远去,瞧出这便是赤云道人的